44、囚在心上(修)

见他不安分地转着手中的匕首,离朝熠自是知道他在心虚些什么:“我喜好这魔界的艳花也好,留恋那仙界的清俊也罢,我的离合悲欢,喜怒哀乐,与你无关?”

“……”

玉熙烟微微垂下脑袋,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匕首,视若未闻。

离朝熠也不在意他是何反应,只又说着他方才说过的话:“你不仅不后悔当年所为,甚至若是再回到五百年前,依旧会做一样的选择?”

刀刃忽地划破了指腹,有些刺痛,玉熙烟低垂着一张脸,贝齿咬着下唇内里的肉,硬着一张头皮站在他面前。

手中的匕首忽地被夺走,随后弃置在地,冒血珠的手指措不及防触及一片温热,玉熙烟诧异抬眸,只见离朝熠含着他的手指头在吮血。

离朝熠自手中变化出一卷纱布,随后开始缠他的伤口,直到一根葱细的手指被他裹成了拳头那么厚,他才罢休,见玉熙烟似是别扭的模样,他哂问:“你这是晓得愧对于我了?”

本来就隐藏不住的情绪,又经他这么一问,心酸和委屈瞬间涌上心头,玉熙烟憋得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清俊的面庞几日来不仅消瘦了些,病弱了些,现在还学会了委屈,离朝熠哪里受得住他这般,可到底他偏偏要他服些软,便以退为进,自嘲而笑:“也是,你哪里晓得自责,我离朝熠又哪里配得上让你自责,你玉棠仙君恨不能再杀我一次好呢。”

先前那些话,不过是一时之气说给简言听的罢了,谁知让他听了去,玉熙烟急得想解释,在他面前却又总是嘴笨,更别提说些什么哄人的话。

见他不敢抬头,离朝熠得寸进尺,故又道:“这是嫌我碍眼,瞧也瞧不得了?”

“也罢,”他不给玉熙烟任何反驳的机会便作势转身欲走,“你既嫌我碍眼,我还是寻女人去的好。”

脚才踏出一步,不出所料,腰封的系带便被身后人扯住,他偷觑一眼腰间,只见方才被他包成小包子的那只手笨拙地勾在他腰封上,试图留下他。

离朝熠压下嘴角的笑意,故作不知他意图,偏偏往前走,可是玉熙烟偏偏勾着他不放,于是二人一前一后绕着林子走了一圈……

听到这里,金以恒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所以你就瞧着这两只鸡在林子里绕了半日?”

离涣手肘撑着桌案托腮,满是无语:“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竟不晓得他们能幼稚成这样。”

而此刻林中的两只鸡还在闹别扭,一只小蓝鸡屁颠屁颠地跟在小红鸡身后。

兜了半日,离朝熠忽然停下脚步,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人就这样一头撞在了他脊背上,玉熙烟踉跄着后退了半步,低着脑袋瞧着眼下的那双脚换了个方向朝向自己,心中升起一丝期望,却听得身前人话语淡漠:“与我纠缠不清对你终是无益,你既不愿留于此处,又何须再纠缠?”

如此熟悉的措辞,不正是他前几日同他说的话么,他今日竟——竟用这句话来驳他,可恶!生气气!

被惹恼的小蓝鸡反客为主,扯着小红鸡的腰带把他往回拽,离朝熠措不及防趔趄一步,见到小郎君气呼呼的模样,他暗自失笑,任由他拉扯,倒要瞧瞧他做些什么。

将人扯回房中,玉熙烟合上门,轻车熟路地将人拉上榻,仗着小红鸡不会反抗,以他的腰封系带捆了他的双手将他“封印”在榻上,而后自己平平整整地躺在外侧,满意地就寝。

未曾见过这么傻的小郎君,离朝熠险些被憋出了内伤,心中虽早已乐开了花,嘴上却故作冷漠:“玉澈,你什么意思?”

玉熙烟拉过被子盖住脸脸,假装听不见。

这回离朝熠彻底憋不下去了,钻进被子里捞过他的腰,笑得不轻:“我的澈郎多大了?怎么还玩小孩子的游戏?”

他捉过玉熙烟不曾受伤的那只手吻了吻,语气温软:“是不是舍不得离开我了?”

玉熙烟以食指反勾住他的手指,轻抿着唇点了一下头。

离朝熠欢喜地心都要化了,哪里还待他再屈服,自己已先没了脾气:“那你同我道歉的方式,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