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一尸两命

哀婉之意虽不表明,然金以恒也知晓他心中所想,他要的正是这样的结果:“那你有没有想过把他重又变回原来的模样?”

如他预料一般,玉熙烟诧异抬眸:“师兄此言何意?”

金以恒言简意赅:“重新结下封印。”

玉熙烟凝眉,语种有几分犹豫:“可是……”

“可是你舍不得离朝熠?”金以恒截了他的话,一语中的,道出他所虑,“你舍不得他变成那蠢蛋之后你又见不到你心心念念的舞姬了?”

见小师弟默不作声,金以恒继而揶揄:“你这是喜欢他离朝熠的脸呢?”

爱美人的小师弟,只有一丢丢的心虚,就一点点。

金以恒忽然展开折扇,凑近心虚内敛的雅致小美人师弟,以折扇掩在他耳旁笑得意味深长:“这男人长成什么样无关紧要,只要那一方面的尺度一样就行了。”

美人师弟的雪色面庞脸唰地一红:“师兄你别不正经。”

金以恒让开身子,不以为意:“师兄说的是事实,想来这离朝熠某些方面的功夫定是不错,现下叫你越发舍不得离开他了。”

玉熙烟被他愈说愈脸红,也不知怎样回他才好,金以恒不再打趣,忽道:“你不必担忧,师兄我框你的,你想留下他,另有其法。”

玉熙烟的兴趣再度被勾起,竖起耳朵听他言说:“你师兄我为了你,寻遍这天下奇闻要术,终是有所获,就说这修真界凡是大承期之人,最后一道坎便是渡劫,想来这离朝熠的劫便是你,而师弟你的劫便是它。”他以扇尖指向玉熙烟的腹部,目光笃定。

玉熙烟瞥了一眼自己的腹部,有些气不过:“我非常人?为何以此为劫?他离朝熠的情劫是我,我便不能是他?”

“嗯——”金以恒掩扇敛笑,意味声长地应了一声,又是调侃,“我可没说这是情劫,你激动些什么?”

“……”

“好了,师兄与你说正经的。”见自己的小师弟被噎得没话说,金以恒不再堵他,“你想想,你以噬魂咒封印了他,为何封印解除他实力仍在,你却失了修为?”

玉熙烟以懵懂地眼神望着他,恰似那天真好奇宝宝,这番神韵可真像极了平日里与离涣说那新奇之事时的状态,金以恒忍不住插言感叹:“衡亏你那日没走成,我若是离朝熠,哪里舍得让你走,瞧你这模样,连你师兄我瞧了都得动心一番。”

玉熙烟微微白了他一眼,收回好奇的模样:“师兄这话该于离涣说去。”

被戳穿心思,金以恒掩唇轻咳一声,连忙转移话题:“我与你说的是离朝熠。”

他抖抖袖子正色道:“那日我替他把过脉,他体内金丹不在,可这金丹不在修为却在,意义何为?”

此言之意,玉熙烟不甚明了:“我将修为渡于了他?”

金以恒摇头:“纵是你渡修为,他没有金丹护体,必会爆体而亡,这其中的玄妙便在你这腹中。”

这一回玉熙烟彻底不明其中之意,瞧了瞧自己的腹部,又瞧向金以恒,一脸疑惑。

金以恒解释道:“你不是问我,这男子如何受孕怀胎?你这腹中怀的,正是离朝熠金丹所化的胎儿,你封印了他五百年,他的金丹在你体内大约是耐不住寂寞了,有它自己的想法。”

“……”

玉熙烟捧着自己微微发胀的小腹,开始怀疑人生。

金以恒又道:“所以说,你虽解除了封印,可由于他的金丹在你体内,故而这封印并未完全解除,说来你与他的命运依旧连在一起,只要你一日不诞下胎儿,他便一日与你抛不开干系。”

玉熙烟秀眉一蹙,他现下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若是我——他——会如何?”

他虽断了关键之处,金以恒也明了他意,只是不在意地撇撇嘴:“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说不定你这胎儿一出生,他就上西天了。”

玉熙烟惊忧地抬眸:“那我如何才能——能——”

“能既保证他,又保住它?”金以恒挑眉示意他腹部之处,“你先前不是要堕了它么?”

这是摆明着知道他心急还要打趣,玉熙烟偏过脸不去瞧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金以恒这才不疾不徐地道出他所忧:“想要他离朝熠安然无恙,也并非什么难事,他的金丹既在你体内,你便将你的金丹给他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