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山有束缚弟子不可疾行的一项门规,若非紧急,师弟不会无故如此狼狈,步疾如风,晓仙女和金以恒同时发觉不秒,两人消散了结界闯入雅间。
只当是那舞姬太过放荡强迫了严于律己的师弟,晓仙女正待讨个公道,却见那个衣衫不整,泪珠半挂,脸颊还残留通红掌印的人却是舞姬本人,到嘴的话噎住,她一时也糊涂起来,不知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金以恒同样愣了愣,见舞姬一脸生无可恋,终是顿悟,深深道:“没想到平日里温润儒雅的师弟竟有如此禽兽的一面。”
说是惋惜,心中却不知有多兴奋,自家的猪也会去拱别人家的白菜了,不亏。
而此刻的离朝熠听他所言,只觉愈发委屈,温润如玉的小郎君,竟动手打他……
眼泪夺眶而出,他伏回榻上,担臂而哭,像极了遭恶徒欺辱后的良家少女,抽抽泣泣,呜呜咽咽,大有话本里孟姜女哭长城之势。
嘤嘤嘤~
哄不好了嘛!
景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似是自言自语:“我的脸也有点疼是怎么肥四?”
离涣托腮懒懒地瞧了他一眼:“你这样的,一巴掌怕是不能解决,要被直接拍死才行。”
景葵叉腰哼了一声以示不满:“要不是我师尊怜惜他还带着个你,也一定会当场拍死他!”
这回离涣连个眼神也懒得给他了。
被人抛弃的舞姬伤心欲绝过后,等了整整一夜,也未等到他的小郎君回心转意,大抵是没希望了。
但!他怎会就此作罢,还没把小郎君骗上床,不能就这么放过了他,哼,欺负他离朝熠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怀中的人伸出小手掐了掐他的脸,似乎是在告诉他不要妄想天开,然而绝不会轻易放弃的舞姬依旧穿着漂亮的女裙,试图制造一场意外的邂逅。
他捏着一颗糖果在小离涣面前晃了晃:“啊涣哭一哭,哥哥给你糖吃好不好?”
小离涣眨了两下眼睛,抓过他手里的糖,极其配合,哇得一声便哭了出来。
未曾听这女娃哭过,坐在露天餐点桌凳前的三人都忍不住回过视线瞧了瞧,只见那人坐在他们不远的一处,怀抱女娃,以手帕抹泪,啜啜噎噎,还时不时偷觑两眼面无表情的玉熙烟。
晓仙女手肘撑着桌案,指腹在下颌间来回摩挲,不明师弟为何突然不理他心心念念的舞姬了。
难道……?!
双眼一瞪,摩挲的手指忽顿,晓仙女惊于心中所想,凑近玉熙烟一脸担忧:“师弟,你是不是不行?”
“咳”玉熙烟轻呛了一口茶,幽怨而又气恼地瞧她一眼,一口气憋在心中闷得很,再瞧瞧不远处那个身着女装的男人,心头的火气越发强烈,置了茶盏起身离席。
见他似是不悦的背影,晓仙女又摸了摸下颌:“真的被我说中了?”
“师兄,不如你替他治……”她一回头,金以恒已不知何时跑去了舞姬那儿,这两人还真是被这母女勾去了魂,一个惦念着大的,一个惦念着小的,晓仙女摇摇头,抓过一只包子啃了起来,干脆不去理会这师兄弟二人。
金以恒从路旁的小伙那儿买了一串糖葫芦坐到了离朝熠身前,见小离涣哭得凶,他不免责备:“你如何这般狠心将她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