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伦家害怕

“海棠花糕?”师伯理当知晓此道美食在水云山乃禁食,又为何要他做此糕。

况且这海棠花糕的取材似乎并非易事,海棠易得,晨露倒也不难取,这槐蜜、金麦、香糯,都产自不同季节,如何同时取来,毕竟作为禁食,也不能在水云山大张旗鼓地询东问西。

水云山食材讲究时令和新鲜,除了特质发酵的陈年老酒以及腌制食材之外,其他现用食材都是应季的,这也是水云山美食闻名天下的一重要原因,既是讲究时令,有些东西必然是做不出来的……

金以恒瞧他犹豫不决,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你若做不出,师伯我不会勉强你。”

“师伯误会了,”景葵看向院中的海棠,解释道,“弟子倒不是做不出,弟子只是心急,怕耽搁治疗师尊的最佳时机。”

听他如此说,金以恒点点头赞赏道:“你既为你师尊宁可破坏门规也要答应我,我也不妨先告诉你,你师尊暂且无碍,至于修为恢复一事,非一日之功,待你做出了水云山百年前禁做的花糕,我再来教你如何助你师尊恢复修为。”

景葵站在原地,见师伯已往院中走去,不禁好奇:“师伯能否告知弟子,水云山为何要禁海棠花糕?”

金以恒背朝着他,闻言立足,侧眸沉凝,片刻才道:“你师尊的心结。”

景葵闻此更是不解:“既是心结,为何……”

“为何不顾禁规此去冲撞?”金以恒截了他的话,自问自答,“自是替你师尊——解心结。”

听闻师伯一番言语,景葵左右寻不出法子取材,去膳房转了一圈,最后将花糕一事忘却,拣了些晚膳用的美食,提着食盒兴冲冲地往上玄境跑,要与师尊同用晚膳,想想就很美。

未至师尊房内,他已在窗外见到师兄往师尊案上摆放吃食,心中顿时一酸,嘴巴一扁,抱着食盒回了自己屋中。

一个人气呼呼地吃完了所有膳食,看着自己周转厨灶间沾染灰烬的衣裳,他将那些莫名其妙的不愉快抛之脑后,寻着浴房而去。

上玄镜内有一汤池,凿于内室,汤池隐于两层纱幔之内,池中烟云滚滚,雾气缭绕。

汤池里的人坐在水中台阶上若有所思。

做一道花糕就能解师尊心结吗?可是水云山现在没有相应的食材,此事也不宜张扬,除非偷偷下山……

“咯吱——”

背后突然响起开门声,景葵一惊。

不好!师尊不会要来沐浴吧?

身后脚步声响起,他惊忙整个人没入水中,汤池尚有浓烟做掩蔽,一时半会,应当不会被发现。

不过片刻,一截玉藕入水,心脏一凸,他赶紧用手捂住鼻子。

师尊竟还穿了浴袍……不是,师尊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浴袍!

随着那截玉藕潜入水底,遮住玉臀的那块布在水中往上飘,飘呀飘,飘呀飘~

他忙用两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而后,一截纤细腰支没入水中……

遭不住了遭不住了!

小小年纪竟要承受如此没有人性的诱惑,真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心思荡乱之间,指缝间溢出了一圈圈泡泡,直往水外冒。

发觉异样,玉熙烟立即警惕:“谁?!”

刚准备聚集灵力的手蓦地被钳住,眼前一黑,又一只湿漉漉的手遮住了双眼。

景葵贴在他背后,一手捂着他的眼睛,一手握住他的皓腕,颤颤怯怯:“师尊,是、是徒儿。”

玉熙烟警惕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你怎会在为师的汤池里?”

景葵的心跳能在汤池里鼓起一层浪花,无暇思及师尊所问,眼下余景足以让他悸乱不堪。

双臂环在他身后,已是贴得极近,低眸看去,玉皙般的脖子上还有未能消散的於紫,那夜的战况,是何等激烈?

啊!禽兽!

禽兽夹着自己的大兄弟,尽量不让它碰到身前的人,闭眸凝神极力镇定自己躁动不安的心,然而双手所触皆为他的肌肤之处,指尖甚至能感触到他脉搏的跳动。

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玉熙烟好耐心再次温声问道:“为师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