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和翻了翻叶涵的病例记录,和心理医生讨论了几句,对还蹲在地上的白非说:“你是除了墨江以外,第二个能接近他的人。看来他的情况确实在慢慢变好,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白非站起身,眼神愤怒地说了句:“墨江这个畜生。”
林苏和不喜欢听白非骂自己的义父,指着叶涵的身高体重监测表说:“到上海以后身体养得还好,现在只剩下创伤后遗症造成的心理因素。他愿意开口就会慢慢好起来的,这还是看个人的意愿。”
白非瞪了林苏和一眼,他却一脸无辜地耸耸肩,叶涵刚好从洗手间里出来,脚步虚浮险些摔跤,白非离得最近,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把人扶好,就听见叶涵客气有礼地说了声:“谢谢。”
但所有的交流仅限于此,叶涵坐回沙发上又开始发呆,心理咨询师开始引导他倾述,林苏和和白非不便在场就退了出来。
出门的时候门口的保镖被提前支走了,林苏和带着白非下楼说要送他回家,白非看了看那辆荧光绿的jee是真的觉得震撼,摆摆手说不想钻进西瓜里面,就站在车边向林苏和表达谢意。
“我以为你会跟他说些煽情的话,比如你们会救他出苦海,让他赶快好起来。”林苏和依靠着车门,长长的双腿支到台阶上,语气轻快地逗弄着白非。
“我是想说的,但是感觉叶涵听了也没用。好好的一个人,被折磨成这样。”白非气得想踹车,硬生生地收住了脚。
“墨爷没有限制他的人生自由,是他自己不想走。”
“你看过b站那个蟋蟀跳高的实验吗?就是把一只可以跳到两米高的蟋蟀放在器皿里,然后在70厘米高的位置放一块透明玻璃板。蟋蟀每次跳到70厘米的时候就会撞到板子,跳了成千上万次以后,你把板子摘了,蟋蟀也不会再跳出70厘米。”
“叶涵,就是这只蟋蟀。”白非越说越烦,连带着觉得林苏和都面目可憎,摆摆手说:“算了,我先回去了,不然这把火得烧到你头上。帮我看着点叶涵吧,他真的是好人。”
林苏和喜欢白非欠着他的情,欠的越多两个人接触的机会就越多,看白非执意不要他送也不再勉强,径直回了医院去接叶涵。
白非的心跳得非常快,扑通扑通都快跳到嗓子眼里,闷着头进了地下通道直到过了安检,进到地铁里坐好还不忘左顾右盼地先观察有没有人跟着他。
等确定环境的绝对安全以后,他打开一直捏在手心里的纸团,是刚才他扶叶涵的时候对方塞到他掌心的。他把纸条缕平,看着上面略带潦草的字迹,写着“墨常知道你找过墨江了。”
这个消息像个晴天霹雳一样,炸得白非脑子嗡嗡的,地铁里的人开始拥挤,吵嚷的声音开始格外的放大。他翻来覆去的把纸条看了好多遍,想从里面找到更多的讯息,但是只有这几个字。
“墨常知道你找过墨江了。”
叶涵在当时是清醒的,他快速的传递了这个信息给白非,但是却无法告知更多的细节。墨常知道了什么,知道自己曾经和墨江合谋想害他,知道自己为了骗他的爱故意演了一场生死戏,知道自己曾经把刀都放在了枕头下差一点就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