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琰一心记挂着那小子呢,紧走两步追上他:“我同你一道去看他。”李云照嗯了声,走的很快,她跟不上他,小媳妇作态去牵他袖子:“我不走。”
眼下离开李云照,她也不知道去哪儿,能去哪儿。
府中的小公子们暂且被安置到东院厢房,她跟着他才穿过正厅堂,就有小厮来报说萧朝来了,正在门外等着呢。
李云照看了魏琰一眼,笑道:“不能陪你了。”
她看见他从广袖袖沿的流云纹镶滚中伸出手,拿起萧朝的名帖瞧了瞧,又重新掖回手,淡然对小厮:“走吧,去见见萧大公子。”
魏琰目送着他出去,直到他渐行渐远,看不见了,她才把襦裙的腰线紧了紧,快步去往东院。
庶子们看见她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魏琰问:“阿元呢?”
有个仆妇出来回话道:“适才还在,想是方便去了。”
魏琰坐在院中的花藤架子下四处看了看,东南角屋檐的第三只脊兽边上一点洁白的衣角,她道:“阿元在屋顶上,你们上去瞧瞧他是不是睡着了。”
“阿姐,”屋顶上冷不丁传来颓丧的一声,少年的嗓子似冒着火,干巴巴的:“你全尾全须的吗?”
魏琰愣了愣,佯装生气:“怎么,你还盼着我不好呢?”
魏元玉翻了个身,从屋顶上面俯瞰下来,她大抵才回来,身上还穿着市井女子的衣衫,眼神很是坚毅,人瘦了却越发玲珑精致,他一骨碌站起身跳到她面前,把魏琰往怀里一收拢又哭又笑:“阿姐,你总算好好地来了。”
魏琰到来之前他几乎彻夜不眠,懊恼自己纨绔多年,一事无成,到头来眼睁睁地看着魏家败落,长辈身陷囹圄,亲姐姐生死未卜,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躲在后宅里长吁短叹。
他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