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程德笑得神秘莫测。
那红袍官呼出口气,站起来拱手道:“下官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大管家忽然口风一转,对着茫然滞住的人摆摆手,示意他先别急着走,坐下来。
“侯爷还交代了另一层意思,这个岑诤留在世上始终对西南是威胁,所以她必须……”他露出了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那张毫无记忆点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杀气。
红袍官像是被冰镇了一下,脖子里冷飕飕的,“可长公主那里……”
“长公主那里你尽管曲意逢迎,但侯爷交给你的任务,你也要照做,两者并不冲突。”
“可……可是臣怕长公主事后追究起来……”
“你就放心吧,”大管家按着他的肩膀,“你还不了解咱们这位长公主殿下吗?她只是面上说说,无非是想给咱们的镇南侯施压,好保住岑诤的性命。但倘若岑诤真的丢了性命,她也是不会和程家翻脸的。当年不会,如今更不会。顶多闹一闹就完事儿了。女人么,再怎么挣命还不都这样?”
这是李平渚第一次踏进刑部这个隐秘的天牢。
所有门都是铁锁的,黑漆漆的走道里,散发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冷气,钻进鼻息里,像带倒刺的鱼钩一样,扯得咽喉的筋肉跟着生疼。
岑杙所在的牢房几乎在最里边,而这一片区域平常没有人来,只她一个人,因此安静的很。当听到过道里传来饭点外的动静,岑杙从床上抬了抬头,确定那脚步声停在她的牢房门口,才不得不掀开斗篷,爬起来,盘算着又是哪位闲来无事的达官贵人滥用了特权来她这里做高人一等的表演。
“可不可以把这扇铁门打开?”说话的是一个有点熟悉的中年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