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现在心有挂碍,目下蒙尘吗?”
“是啊,”岑杙点点头,“自从拿到这幅画后,我就开始日日算计如何能够捞回血本,如何才能卖出高价,满身铜臭气,想美都难呢。欸,你说这幅画最多能值多少银子?”
李靖梣白了她一眼,揪她的鼻子,“不准卖,你要是敢卖这幅画,我就丢你到大江里喂鱼。”
岑杙撇撇嘴,暗自嘀咕:“我想卖时就卖,难道还会告诉你?”
“其实我更喜欢现在的你,”李靖梣往后仰了仰脖,以便更能看清她的全貌。掌心贴着她软软的脸颊,微眯着眼道:“虽然贪财——”
“好色——”手背若即若离地滑过她的鼻梁、眉骨、鬓角,又捏到了耳垂,“但比画上多了一点人间烟火气。是属于我的。”岑杙是个解意的人,追到她脸前,荡漾着眼波问:“那姑娘可有兴致与我——重温人间烟火?”
素衫滑至肩下,露出雪白皓肤,手腕交结于颈后,是很含蓄的邀约。
雨打船舱的节奏正好,风推船摇的幅度也正合适。半昏半暗的烛光,不像烈火那样焦灼,也不像顽石那样欺心。天公作美不应辜负,水到渠成勿须截流。李靖梣喜欢她的癫狂,也喜欢她的节制。身体处在微乏又放松的状态。对她来说刚刚好。
“困吗?”
“不困。”
“那我们就再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