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摇摇头,“我放不下。当年你为什么要杀害父皇?”
李靖梣叹了口气,坦诚道:“我并没有杀父皇。杀他的人是姑姑。”
李靖樨忽然扭过脸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眼底有很深很深的不解和惶然。
李靖梣慢慢讲给她?听,“当年程太后在收养父皇后,其实又生下过一个皇子,只是活了三?岁便意外夭折了。我不知道姑姑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一定要取父皇性命,但是我猜,应该和此事有关。”
“你是说,是父皇……”
李靖梣摇摇头:“我不知道。上一辈的事,实在太久远了,小皇子的惨死,父皇的分裂,如今,都已?经成了未解之谜。因为岑杙的死,因为你的误会?,我曾经对你说过很多伤人的话,这是我不对,但是从今以后,我们这一辈,我们下一辈,就不要为此耿耿于怀了好吗?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最?宝贝的妹妹。”
李靖樨忽然伏在床上大哭,哭得声嘶力竭。李靖梣亦是泪流满面?,将?她?托起?来,被子包着?裹在怀里轻轻哄着?,一如小时候那般,给她?唱她?小时候最?爱听的歌谣。并且承诺:“绯鲤和黛鲸以后要永远在一起?。”
李靖樨哭的满脸泪水,倒在她?的怀里,咽了最?后一句话,“姐姐,那双眼睛,不是岑杙的。”
巨大的悲痛像很多年前一样?,带着?凶猛的浪涌,狠狠地袭击了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李靖梣在大喜和大悲的双重刺激下,完全失了思考的能力,整个人无力地摊倒在了床头,大脑放空了很久,才想起?来扑到?床前挽留她?另一个刻骨铭心的至亲,“黛鲸!黛鲸!来人哪!快来人!”
这是李靖梣寻访的最?后一处宅院。在西北戈壁中,很多人家里都种胡杨,从墙外就能看?到?高出墙头的胡杨树,一棵一棵造型都很奇怪,光秃秃的枝干往不同方向?扭曲着?伸展着?,就像群魔乱舞。
它的出现非常的另类,几?乎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墙里遍种云杉,一棵棵高耸入云。像一处诡秘的森林,只不过被砖墙界隔了。
“康德公主名下的宅子,只剩这一处了。这一处也最?僻静,方圆十里都没有人,不过,康德公主倒是时常来这里小住。”西北周府的管家介绍道。
李靖梣看?到?木门上了锁,示意管家开锁,对方却道:“康德公主的宅子只有她?自己能进,因而也只有她?自己有钥匙。”李靖梣蹙了蹙眉,让云种将?门打开。云种将?锁两下去除,推开木门。回头却见李靖梣手扶着?砖墙,不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