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人?此言差矣,”沈隰跨阶走过来,“崔末贤之死,非人?力所能阻拦,纵然赵大人?与崔三郎有过争执,那也是对事不对人?的,就如同这次一样!只是出于一片公心,没有料到会产生这样的后果。岑大人?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岑杙冷笑?,“是么?原来都?察院都?是这样为己开脱的?出于一片公心?哈,真是笑?话,谁知道你们私底下包藏了什么心?一张嘴只要对自?己有利,黑的说成白的又有何?妨?别人?的死活关我何?事?只要我尽到我自?己所谓的公心就成啦,你受点委屈,受点冤枉那是你活该!谁叫我是都?察院的人?呢!谁叫你不是完人?呢?你只要有漏洞就别怪我钻营,反正这世上又没人?敢缝我的嘴!你说是不是啊,沈大人??”
“岑大人?,您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既然您已?经胜了,何?必又出言挖苦。别忘了,你也是都?察院的人?!”
“对啊,本官差点忘了,如今有人?已?经不是都?察院的人?了!真是可惜了!赵大人?,其实本官挺为你抱不平的!这崔末贤之死,明明沈大人?也有份,但是你看看人?家现在?,官服穿得多齐整!你再看看……怎么偏偏每次都?是你倒霉呢?”
赵辰瞪眼道:“你用不着来离间我们!”
岑杙笑?笑?不置可否,“我还记得,当年华凤门?前,赵大人?被打得那叫一个凄惨!我听人?说,沈大人?和不少御史?当时都?在?宴上!一个都?察院要想阻止这件秃子头顶上的事,能有多难?怎么偏偏就你一个人?被打了呢?”
赵辰这次倒也没说话,扭头看了沈隰一眼。
后者?意味深长地笑?道:“岑大人?不在?现场,细节倒是记得仔细!”
“那是当然,毕竟名动京师了都?!”她依旧笑?眯眯的,倒是把?好友傅敏政那气死人?不偿命的笑?面虎本事学了个十成十,赵沈二人?明知她是故意,却?也不能奈何?。
“赵大人?,虽说咱们以后不再同朝为官了,但岑某有句掏心窝子的话还真想跟你说说!”
她微微凑近,“这人?和人?啊,毕竟隔着一层肚皮,谁知那皮下装着什么东西。我和你,虽然算得上道不同不相?与谋,但人?家和你,未必也就道同与谋了!毕竟,您可是块发光的金子,关键时刻还能替自?己出头卖命,我瞧着都?眼热呢!要是没这档子事儿,我还真想和你交个朋友!有你在?前头冲锋陷阵,让我供你一辈子吃喝都?成!”
眼看她就快贴上来称兄道弟了,赵辰神情嫌恶地拂了拂袖子,抛下一句“夏虫不可语冰”就要求侍卫马上带他走,再也不想看那猖狂的样子!
岑杙仍旧不生气,反而没心没肺道:“欸,赵大人?,这就走了?不上我家吃一顿?”
回头看看沈隰还在?,笑?道:“哟,沈大人?还没走?我可没给你留席呢!”
沈隰笑?笑?,“岑大人?,您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挑拨得赵大人?拂袖而去!”
“不敢当!论嘴皮子功夫,在?下还是稍逊沈大人?一筹的!”岑杙目的达到了,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