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泓“嗯”了一声,又被她跑上来拽住袖子,小心地摇了摇,“父皇,好不好么,儿臣知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敢胡闹了,你就放我出宫么。”
“你这是第几次保证了?上次还跪得不够啊?”李平泓板起脸来还挺吓人的。但?二公主一点都不怕,嘻嘻笑了一下,竖起一根手指头,狡黠道:“倒数第一次!”
李平泓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奏章敲了她脑门一下,道:“你就是来跟父皇讨债的,下不为例。”
“我就知道,父皇对我最好了。”康德公主抱着皇帝的脖子撒娇地贴了脸,引得皇帝龙颜大悦,见她匆匆忙忙就往外跑,又把她叫住,仔细叮嘱:“记着,天黑之前务必回宫,这次不准再去东西街闲逛,要是再遇到危险,看谁还来救你。”
“知道了,知道了。”李靖樨忙不迭地摇手,欢快地跑出了门。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想想还是不放心,吩咐蔡崖道:“你去安排几个侍卫,跟着保护公主,记着,只准远远保护,不要扫了她的兴。”
“是。”
“朕这个女儿,真是快要被朕宠坏了。”李平泓像是责备又像是得意的语气,在岑杙听来,活脱脱就是一个以女儿为荣的老父亲,恨不得更宠溺些。
她素来听说皇帝宠爱康德公主甚于任何人,今天算是亲眼见识过了。只是心里很奇怪,为何皇帝对一母同胞的李靖梣却是另外一种?态度?她虽然没见过两人的相处模式,但?从李靖梣这些年如履薄冰的态度不难猜测,她与皇帝的相处绝非是好。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是储君吗?还是说是两姐妹的性格使然?可是,即便李靖樨的性格开朗更讨皇帝欢心一些,李靖梣的性情也绝非是令人讨厌的一种?。何至于这位老父亲听见女儿生病了,竟然连一句慰问的话都没有?全程表现得像一个无动于衷的陌生人,这实在太奇怪了。
岑杙心里都急得冒火,恨不能立即飞到李靖梣身边,问问她为何生病了?
之后发生的又一件事,更加深了岑杙的这种?印象。
当她把压得极低的帽檐抬起来时,听见门外又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启禀皇上,西华门侍卫来报,诚王殿下在宫门口坠马受伤了。”
“什么?伤得严不严重?太医看过了吗?”皇帝登时脸色大变。
“回皇上,诚王已被抬进文贵妃宫中,太医正在诊治,目前伤情不明。”
“摆驾文妃宫,朕去瞧瞧他去。”李平泓迅速从御座上起身,又对岑杙道:“你且跪安吧,朕有事还会?召你进宫。”
岑杙恭送李平泓出门后,听见蔡总管向他?汇报诚王伤情。老皇帝好像自己的五内都遭受重创似的,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好端端的怎么会?坠马?诚王的骑术不是一向很好吗?”
“回皇上,据侍卫来报,诚王骑得并不是自己的马,而?是一匹性情暴躁的劣马?那劣马受惊发了飙,诚王控制不住,因此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