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颜连忙扭头,抓裴信卓胳膊:“易慎他芒果过敏!”

此时的裴教练正带着耳机,全心全意复盘着前天决赛,丝毫没听见人吵。

江童颜眼看着易慎张嘴,吸了一大口果汁,恨不得一脚踢飞纸杯。

时间一分分,一秒秒,芒果汁见底,易慎松口,回道:“我说过,你记错人了。”

胳膊上检测仪的力度猛增,电流振过骨缝,连带着其余三肢,江童颜疼得嘴唇和脸颊一并惨白,断嗦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记错。”

男人痛得抓头,某些深远的片段浮出来,那时的易慎才十八岁,两个人成天腻在一起。

电击结束,江童颜的额头两鬓淌水,仰躺着无力再动,颤音开口:“我们多久没见了?”

易慎那边也不好受,沉静几秒喘匀了气息,平静回答:“两年零三个月,八百二十七天,还行,比我预想的早。”

仪器检查结束,江童颜看着易慎利落穿衣,头也不回离开病房。

男生等不到电梯走安全通道。踉跄着下了两三阶,最终搭着扶手蹲下来,眼眶骤红。

楼道里的哭音轻微:“为什么要现在回来?当年的笑话还没看够,骗我很好玩儿吗……”

良久,易慎攒足了力气靠去墙角,伸进裤兜摸烟,顺势检验环缠着一条带有佛珠银戒的项链滑出——

右手食指肌肉痉挛。

病房里,江童颜侧过头,偌大的漆白墙面占据满眼,易慎走了,空置的一大半床,被落地窗投进的光亮覆盖着。

他起身拔掉检测仪,走到空荡的另一边,贴着窗朝下望。

外面是宁海市的炎夏,阳光毒辣,易慎立在医院门口的街上,坐进leg黑色保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