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苏锦头次来府里时候,我可穿了这松石绿?”

别看淮安平日里遣词造句差点儿意思,沈原哪日里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衫,可是门清的很。

小小的豆豆眼略一打转,摇了头,“公子那日见苏姑娘时,身上穿着月白的衫子。”

“不是松石绿?”

淮安继续摇了摇头,见沈原一下恹了神色,忙让手里捏着的松石绿衣衫的小厮先退下。

如墨的丹凤眼似是遮了一层迷雾,叫人看不穿也捉摸不透。

目色沉沉,似要生怒。

想起刚刚苏锦拍马屁那说辞,淮安急忙有样学样奉承道,“公子胜仙,便是穿......”

话才开头就被沈原斜睨了几眼,止住了声,“淮安。”

“公子,您说。”一头雾水的小厮呐呐上前。

“《识字论》抄十遍。”

“嗳?公子您可饶了小的吧。”淮安委委屈屈,他明明都是学了那些书生娘子原话,决计不可能出错才是。

他不爱读书,更不爱抄书,左右思索片刻,方才纵了胆子眼巴巴求着沈原。

“饶了你哪行。抄了这么多遍,哄起人来却还是干巴巴的几字敷衍。”

沈原皱眉,“可见过往用的笔墨不过是纸上涂鸦,并未往心里去。”

他训得严肃,淮安悄然静立,不敢再吱声,心里却是嘀咕的紧,苏姑娘这么说的时候,他可是清清楚楚瞧见公子一脸笑意。

怎么到了他这,就不顶用了呢?

***

天微微亮,房外便有了小厮走动的轻微声响。

昨夜里起风,院里多了不少凋落的花瓣。粉紫橙黄,洋洋洒洒铺在地砖,也盖不住弥漫的土气。

直到午后,天空才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