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尘回头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呢。再说了,答应了师尊的事就要做到。”
寻伐雪不再跟他争论,双手环抱胸前倚着门框,看他忙活的不亦乐乎,试试就试试吧,说不定真的有万一呢。
两人在汴梁悠闲自在的过了两年,这两年,他们不关心外界的任何事,有意隔绝了修仙界的一切。既然最初选择逃离,就要逃离的彻底。
寻伐雪与段尘日日相伴朝夕相处,以前一些他未察觉到的细节,在这七百多天的日日夜夜里,他逐渐感知到了。他发现段尘对他,不是一般的依赖,有时只是离开一会,都会被那小子唤个不停。
而且,少年的炽热,让他总是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当他终于发现自己对段尘,好像生了不一样的情感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段尘了解他的一切喜恶,这两年即使在这边陲小城,也能把他的生活也是照顾的舒舒服服,伺候的称心称意。
越是这样,寻伐雪陷的越深,尽管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他可是他的师尊啊,师长如父,他怎么可以生出那些龌龊的念头。可是,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掉进了那张巨网里,再也挣不脱、逃不掉。
屋外欢闹的鞭炮声拉回了寻伐雪的思绪,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啊。他走到院子里,看那飘落的细雪,层层覆层层,似乎是积压了许久的恶气,今日要一次下了干净才好。
一件雪裘落在了寻伐雪肩头,不用转身都知道是谁。段尘走到他面前,握住他冻红的双手,温柔的搓热,时不时呵两口气。
段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个子窜的飞快,短短两年,他已经长的比寻伐雪还要高了。昔日的小娃娃,终于长成了眼前这个男人,一切如他所愿,阳光、明媚,还有很多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昨天收到落九天的传信,明年开春他就要和常念姑娘成亲了。”
“嗯。”段尘简短应了一声,“那师尊可是想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寻伐雪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回了屋。
其实他不只收到了落九天的喜报,阙澜衣也给他传信了,只是不是喜事罢了。
阙澜衣在信中委婉诉说思念之意,又说到宋执自从知道他离开后,吐血不止,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明明刚四十岁的人,看着竟像六十岁的人。日日都有大批清越弟子出山寻他,回去的多,出来的更多。一时间,似乎整个清越山都跟着宋执萎靡不振了起来。
寻伐雪收到这封信时,心中五味杂陈。他就不能放过自己吗,如此做派是做给谁看,是悠悠众口,还是那个心中从未放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