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殊淡笑:“不,只为传话,只是话还没传完。”
“哦?”李燕燕诧异地抬眼。
还有什么?她想不到。
“此次征河洛,张晟的先锋一路锐不可当,遇城不战,直奔洛阳,很早就渡过了黄河,深深向西插入。可等中军过境,先前避开张晟锋芒的各个城池却接连冒了出来,他们并不直接对上大军,而是小股兵力、频繁袭扰,毁掉我军粮草辎重,拖慢行军速度。”
“他们……是要给前军来个瓮中捉鳖?”李燕燕思忖。
范殊瞧了她一眼,说:“我是不会用‘鳖’来比拟,不过你说的没错。这些小城彼此争斗,无法联合,但时不时出来骚扰一下,抢些东西,倒是正合他们的心意。有的城还毁掉了船只和渡口,中军只能停下来就地造船,虽不是全部被毁,但……”
“总之,前军深入敌后,难以联络,还在继续向前,而中军被困黄河北岸,战事胶着。”
李燕燕不明白范殊为何与她说起军机要务,但至少在这时,她不希望古存茂败,不希望岑骥有事……
她想了想,说:“再过几天,大寒之后,黄河也许会结冰吧,那时大军就可以直接从冰面过河。”
……李燕燕虽无法确定时机,但前世这件事发生过,她推测就在这个冬天。
范殊只当是她的愿望,并没太放在心上,点点头,却说:“半个月前,大军不得不在河岸停下扎营,同时开始攻城,也是那时,淮南要用三座城换你的消息送到了大营当中。”
李燕燕眼睛蓦地睁大,范殊还没说,她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岑将军得知后,立刻请命出战,猛攻强冲,说要早日得胜回镇州——他急着见谁,你我都心知肚明。”
“……然后呢?”李燕燕声音开始颤抖。
“我军仓促出营,虽然攻下一城,却将大营置于危险当中,被先前出城的敌军攻击。岑将军回防很快,但已有一股敌军杀到王上面前。岑将军为救王上,只身冲到王上近前,左击右突,杀敌无数,后来——”
范殊故意停了一下,道:“后来,情急之下,岑将军以肉身替王上挡下一击,自己却坠落下马。”
“那、那他现在呢?”李燕燕再也无法自控,眼泪簌簌流出。
范殊冷冷瞧着她,道:“被送到魏州养伤了,我与送他的车驾一道北上,直到我离开魏州,他还没醒。”
她哀痛失色,头脑却还没乱,抹了把眼泪,说:“我与军师一道去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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