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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他走向姚黄,道:“人心隔肚皮,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心肠,你如何得知我是小人之心的?”

姚黄边笑边躲,道:“你别捉我错处,我不过是想当然耳,都听你的还不行吗?路上没人服侍,我服侍陛下。不敢和骆总管比肩,可一定不让陛下受了委屈就是。”

景成帝意味深长的笑笑,道:“好啊,我很期待……你的……服侍。”

姚黄轻啐了一声。

男人都一个德行,尤其他这种经验丰富的老男人,开始还纯情的和什么似的,可短短几天,各种调情技巧突飞猛进,时不时有意无意的撩姚黄一下,她都有点儿受不住。

说是谁都不带,姚黄还是替景成帝挑了个人。

是四年前她从工部挖来的人,秦律,字克己。秦律年纪尚轻,今年也不过才过而立,又因身份卑微,在工部就是个打杂的,所以从未面过圣,是以就算景成帝站在他跟前,他也不识得这是当今陛下。

秦律为人偏内向,却很有内秀,是那种道不同,一个字都不想说,但若志同道合,他便能口若悬河,三天三夜也不待停歇的那种。

景成帝心较比干还多一窍,如何猜不透姚黄的用意。

她虽说是想要体验一下寻常夫妻的感受,但对他的人身安全始终不敢掉以轻心。

由高壑和于孟生护驾便是情理中事。

但也不难看出,她最看重的是高壑,所以不遗余力的要助他平步青云。

于孟生则单纯是为了给他脱罪,能更进一步就是他的造化。

像秦律这种,不过是广撒网,能捞着一条鱼是一条。

若秦律因才干入了自己的眼,以后自然能得重用,就算不能,一路也有个陪王伴驾,给自己解闷儿的人。

横竖怎么样她都不吃亏。

一路上,景成帝看了姚黄修的那道水渠,也看了她栽的漫山遍野的树。

树下全是她刻意让人栽的苦黄花,这会儿开得正热闹,远远望去,仿佛哪家巧手的姑娘织了一层黄色锦绣的地毯。

景成帝不由的问:“怎么种这么多的苦黄花?”

粮食是万民之本,什么时候都不嫌多,既然已经僻出这许多地来,怎么倒都白白的放荒?

秦律便在一旁代为解释:“是姚姑娘说,这些树还不够粗壮,根扎的也不够深,还没法护住水土,树下自然也不能种庄稼,这些苦黄花抗旱,好活,长得也快,是用来固水土的。”

景成帝若有所思。

一路上遇到犁地的百姓,他们正准备春耕,要在这之前预先把地犁一遍。

景成帝也感兴趣,上前搭话。

这些人和姚黄都熟,老远就热情的打招呼:“姚姑娘?真是姚姑娘,姚姑娘,您这又是要去哪儿啊?”

姚黄笑答:“回趟京城。”

热情的大娘大婶又问景成帝:“姚姑娘,这位俊秀的公子是哪位啊?瞧着怪眼生的。”

姚黄抿唇微微笑望了景成帝一眼,大大方方的道:“我相公。”

这话立时引来一片惊叹声:“姚姑娘几时成的亲?怎么我们一点儿消息都没听说?”

姚黄轻笑,道:“才定了亲,还没成亲呢。”

“怪道呢,姚姑娘,你若是成亲,可一定得和我们说一声,别的我们没有,仨瓜俩枣的总有,总要尽尽我们的一点儿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