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血光现,卫宴利落拔剑而起。嘶啦一声,他又刺了下去,这次是另外的掌心。
“想死?孤不会让你死的。染染生前活得这般苦,孤岂会让你轻易就死了。”
釉光剑柄旋转,苏染染就静静看着苏毓月的整个手掌由白变红,最后成了透着红的墨黑色。
“染染?卫宴你还真是喊得亲昵。贱奴生前活得痛苦不堪,还不是因为你,堂堂大魏太子,噢,是大魏新帝的暴虐所致。
卫宴你爱她,你早就爱上了她。而且你还是一边念着我苏毓月,一边爱着她的。你心里很难受,对吗?
为你爱上了苏染染,一个你自己亲自选的棋子,而恼怒不耻。又为你那多年难忘的木儿,而感到愧疚难当。
你说是我苏毓月杀死了苏染染,可真正杀死她的人,是你,是你卫宴。”
苏毓月的哀嚎声连绵不断,因为她跟前的卫宴不仅仅转动手中剑柄,还将一双明黄色的底靴也踩了上去。
而作为站在一旁的缥缈虚影,苏染染脑海只响起,“卫宴你爱她,你早就爱上了她。”
眼角酸胀不断,苏染染只好用力抬起眸子,佯装着心平气和的模样。
“是,孤早就爱上了染染。从孤和染染还没去扬州那时,孤就爱她。
所以,你和卫恪才会想了以命换命的一出,就为了让染染恨孤,让染染离开孤。”
卫宴细声悠长,手上剑柄和脚下力道,丝毫也没有减轻。他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苏毓月,心底一点痛快也没有。
因为她说得很对,是他害死了染染,是他亲手杀死了爱自己的染染。
“卫宴,你还真是依旧可笑。别忘了,从你对我暗生情愫的开始,我可是为了你,才作为一枚棋子嫁给了卫恪,成了宸王妃。
而你呢,抬了苏染染为妾,还恬不知耻的同时爱着两个人。我难道不该恨你吗,不该和卫恪联手来对付你吗?
是你说的,你爱我苏毓月,要让苏毓月母仪天下,做你卫宴此生唯一的皇后……”
“苏毓月。”
卫宴咬牙切齿喊道,手中剑柄应声抽了出来,直接刺入天牢地缝中,而那左右摇晃的寒光让苏染染有些懵了。
棋子,苏毓月是作为一枚棋子嫁给卫恪为宸王妃的。而自己,也是两人布局中的棋。
苏染染眸色流转,愈发平静,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前世的一辈子,都只是他两人的蓄谋已久。
“孤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是你骗了孤,是你一开始就骗了孤,说你是木儿,是你骗的。”
苏染染就看着卫宴像是疯了一样,两两长袖挥向苏毓月,脚下步子也乱了。
“我骗了你?哈哈哈……”
被扇倒在地苏毓月大笑起来,尽管她此刻还顶着一张沾满血色的脸。
“卫宴啊卫宴,你就承认吧,你其实早已经查出我不是你的木儿了。
只是……只是你心底害怕,你害怕苏染染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以后,就会彻彻底底地远离你。
就像现在,她宁愿在你眼前自刎而死,都不愿意再和你解释,她压根就没有推我,我的小产和她毫无关系。这是因为什么?”
苏毓月喃喃自语,还抬起了血色淋漓的手掌指着卫宴,“因为苏染染不爱你了,她压根就不爱你这个囚着关着她的疯子。”
疯子?苏染染心口猛然刺了一下,卫宴他确实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