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想了一想,唇边漾开深深的笑容,慢声慢气地道:“这件事还不到往外传扬的时候,不过在宫里给皇帝添点堵还是行的,哀家倒是想看看那个御前侍墨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份量。”
昭仁宫都去了,只会重不会轻。
宠幸个男人在皇家不算什么事,但要是为着这个人不娶后不纳妃,那可就太难了,而且古往今来,这样的人下场大多不会太好。
要想独自站在皇帝身边,只靠皇帝的喜欢和宠爱是远远不够的。处在众矢之的能屹立而不倒,要么得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滔天权势,要么就得自身能强大到让所有反对的人都闭嘴,强大到就算是站在集矢之的,也没人敢对他射出一支箭。
但是显而易见,钟平侯府的一个庶子没有这样的底气,钟离楚氏给不了他,就是他的师门是漓山也不行。
不知怎么的,或许是脑海中浮现了“漓山”两个字,太后突然想起了曾在冬节会上见过一面的漓山东君,他是楚珩的大师兄。假如昨夜是这位,那还差不多,太后无不恶意地想。
但无论慈和宫的恶意有多么澎湃,此时此刻,颐和殿里间床榻上的楚珩依旧没醒。
昨夜“量体裁衣”后,凌烨借着旁的名头再要了一次,后来沐浴时又是一番难舍难分,两个人一直折腾到三更半夜才睡下。
楚珩醒来的时候,已是辰时末,外面的风雪已停,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露了个头。皇帝正披着衣裳坐在他身旁看折子,见他醒来,即命宫人倒了碗参茶,接过来递到楚珩嘴边。
楚珩也确实渴了,就着他的手喝完了汤。昨夜越做越过分,情到浓时不能自已,到最后他精疲力尽,无论怎么求饶,怎么哭喊,凌烨都没放过,事后还不给他衣裳穿,说是寝衣被裁坏了,没有。
堂堂帝国皇帝,怎么可能拿不出一件蔽体的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