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昀拨开花叶找了找,见有几朵已经开败、留下棕黄色小小的果实球隐藏在那里,连忙小心翼翼地捏下来,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果实球对半打开。

只见里面是密密麻麻灰黑色的花种,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滚来滚去、可可爱爱。

用小罐子收集起来,不久就能种出大片大片的太阳花。

他找种子找得正专注,忽然听到窗外有某种奇怪的声音,像什么东西正在努力敲窗——这场景放别的小说里就是惊悚类型,放他这儿简直习以为常。

不是蝴蝶精就是麻雀精。

最有可能是麻雀精,这只鸟特爱找人唠叨,还喜欢唱歌,明明五音不全都要啾啾啾。

陆可昀无奈地打开窗,还没说“这回又要干啥呢”,就看到一条圆鼓鼓的胖球鱼悬在窗外,用短短的鱼鳍努力扒住窗台,与他大眼瞪小眼。

注意,他的卧室在别墅二楼。

所以他在二楼的窗外遇到了一条鱼。

“早安?”片刻沉默之后,陆可昀淡定地打了声招呼。

这个球显然是昨晚刚见过面的河鲀精,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有勇气走进这个吓到他装死的伤心地,据此推测,白禾仙此时应该不在家。

“早安尊敬的陆大人。”他羞羞答答、扭扭捏捏地向陆可昀微笑,跟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地偷看他:“那、那个,我叫鱼摆摆,是条河鲀。”

“嗯,你昨晚告诉过我了。”

再来一遍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就是想说,你可以叫我鱼摆摆。”当年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出来的名字,没人叫多可惜。他既紧张又害羞地收回鱼鳍,开始对手指,不,对鱼鳍。

陆可昀吓得赶紧伸手想捞住他,这二楼掉下去也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