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蹑手蹑脚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开,灯也不敢开,就这样抹黑下床。
拖鞋也没穿,洗漱都没在卧室内的洗手间里。
尹禛其实已经醒了,他这一晚都迷迷糊糊,所以周沅刚起身他就醒了。
尹禛闭眼装睡,周沅出门的时候又在他床边坐了两分钟。
给他量了量体温,又将手指放在自己手腕上听脉搏心跳,离别的时候还偷偷留下一个吻。
他甚至像哄小孩儿一般把那个破旧的兔子毛绒玩偶放在了尹禛旁边。
等到周沅走后,尹禛失神地坐了起来,刚刚被周沅碰过的肌肤似乎都在发烫。
天光还未大亮,室内昏暗不清。
睁眼也只能看见对方的轮廓,而这种情况下周沅还这般小心,所有爱意都藏在细节里。
尹禛不是草木,他察觉的到。
但凡周沅这份爱表达的时间早几个月,尹禛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除了惶恐还是惶恐。
被子里还暖着,也留着周沅的气味,尹禛侧身躺着。
眼前是那个旧旧的兔子,他伸手捏了捏,脑海里全是周沅对待自己时的小心翼翼。
华盛顿跟国内的时差是十三个小时。
在这样的异国情况下,周沅还真是说到做到,除了不间断的消息关怀,视频电话也是一天两三通。
说来也怪,周沅一离开,尹禛就开始发烧,像是离了水的鱼儿。
他什么都吃不下,精神很不好,严重的时候连喝水都吐,家庭医生没办法只能将他送去医院,吊着营养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