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安道长, 谢天。” 柳无救咬牙切齿地道,“谢、天,真是好一个谢天, 我记住你了。”
谢天好似根本听不见柳无救仿佛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那般的愤恨,道, “村外的结界是你下的?”
“自然是我。”柳无救冷笑,“这结界本座下了有十年不止。起初这村子可是轻易可见,也不见你们有何动作。怎么?现在倒是来兴师问罪了?”
“凌云宗监管不力, 自然会受罚。”谢天看似随意地挥了一下剑甩开剑身上残留的血迹,收回鞘中, “但是你,让这个村子彻底消失在人前。这结界使村子不进不出, 若非他们本就自给自足,早就死了。”
他垂眼问道,“你,为何?”
“玩具罢了。”柳无救回答得满不在乎,“你们不是知道的吗?魔修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罪大恶极的人类。怎么?看着他们丧命,你不会不忍吧?”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谢天小朋友,你不会真的这么天真吧?这些可是大恶人欸,杀魔修的时候也不见你们所谓的正道心慈手软,轮到这些真正的大恶人就下不了手了?难不成,就因为他们不是修士?”
说着,他嘲讽的笑声更大了些,“要说真的,你们还得谢谢我。没我的结界,这些年不知又有多少女人死在他们手里。”
谢天不置可否。普通人的事自有普通人的法,他不专修山下律法,也不是从事此类的人,便是那些人再怎么罪大恶极,他也不能决定他们的生死。他能管的,只有修士的事。
“这村子虽怨气很足,但若非你立下催生结界,新的魔物诞生至少得百年。”他道,“你是魔修,不可能不知道怨气化成的魔物无理智可言,善恶不分。这,你如何解释?”
柳无救向来随心所欲,这魔物形成后会对人世间造成怎样的伤害又与他何干?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就是魔界里多了个毫无理智的渺小存在罢了。
他不做任何解释,也不屑解释。擦干嘴角的血,起身就要离开,却见自己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一群披纱穿缎的白衣人,他们的腰间或是背上均有着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