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教廷里的人注视着,你走向教廷大门,有人在呼喊着你的名字。
你推开了教廷的大门,外面是深夜,伊比利亚的居民们住在石头屋里,这里没有灯,船只的残骸躺在沙滩上,海嗣在海中游动。
深海里有祂的影子,狭长的沙滩之上,摆满了鳞兽的躯体,这也是祂的子嗣,只是,它们已经成为了低等物种,死亡是必经之路。
主教走到了你的身旁,它还握着那把权杖,你问他。
“这里是哪?”
“伊比利亚,离神国最近的地方,我仅代表祂的意志,向你回答。”
你看着黑雾之下的海洋,那里漆黑一片,只有一些发着光的鳞兽潜在水中。
主教始终跟在你的身旁,你们走下了山,走过山脚下的城镇,走到海边。
海浪捶打着沙滩,海洋在喜悦,它对地上感到好奇,特别是,刚有人来拜访它。
你走近了些,海水没过了你的脚腕,它们好像活着,海水与你身体触碰时,它们在拉着你,它们要把你拖下深海。
祂在呼唤着你,鳞兽随着祂的声音跃上岸,腮中的水分渐渐干涸,最终也适应不了地上的空气,死去了。
你的胸口浸入水中,触手从伤口处离开,它潜入深海。你的伤口处,鲜血不断流淌,与海水混合。
祂吞噬着你的血液,尽管你曾是祂的子嗣,但此刻,你在回归祂的怀抱。
你已经完全沉入海面,周围都是你的同胞,你再次张开嘴时,你在海中呼吸。
祂赐予你第二次生命。
你成了一只鳞兽,跟着你的同胞们每天过着同样的生活,早上起来时候寻找一些藻类,定时呼吸,偶尔还能找到个可以□□的对象。
你们会诞下许多后代,它们会长成跟你一样的物种,它们会延续你的血脉。
但这样的日子真的有意义吗?
海浪带着你登上了沙滩,伊比利亚的居民捡起了你,你还没有干涸,你看着他们的模样,好像想起了什么。
你应该长成他们那样。
你的鳞片被他们取下,他们撕开了你的鳞皮,将你的血肉塞进嘴里,你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上掉下来一块,却感受不到痛楚。
你作为鳞兽的生命消亡,你又诞生于深海之中。
祂给了你第三次生命。
但无论你经历多少次生命,你都再也变不回人类了,你已经成为了祂的子嗣,见证过祂的喜怒,却没有一次,你能够脱离祂的掌控。
死亡只会让你回到祂的身边,祂爱你,没有理由地爱你,祂与你血脉相关,你能够听见祂的心跳声。
无时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