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为他高兴的皮卡丘现在不得不担心起他的精神状况,他太疯狂也太脆弱,就像一根随时都会崩裂的弦,只要给他一点点的刺激,就能让这个世界因为他随心的一个念头天翻地覆陷入黑暗。
“悟——”初鹿野正要出声,腰部突然被少年的手臂圈起,脚尖离地,后背贴在浴室的门上,视网膜中,他高大的阴影铺天盖地映了下来。
不知克制和忍耐为何物的少年现在简直像饿急了要咬人一样的和她接吻,初鹿野想跟他分开一丁点距离都不行,他占据了她的口腔,少女的舌头都被吮吸得发痛,嘴唇和舌尖都被他粗重狂热的吻弄出了细小的伤口。
他自带的浓重血腥味,被咬破嘴唇后的血液味道混杂在一起,让这个铁锈味的深吻愈发狂乱黏腻。
无法逃离这样令她窒息的吻,初鹿野唯一的努力只能是抓着浴巾不让它掉下去,只是那搭在浴巾边缘的男性的手指,实在是让她感觉不妙。
明明都是血液的味道,但五条悟嗨到极致,疯到扭曲的大脑就是对此极度上瘾,呼吸,体温,每一根血管每一颗细胞都在滚烫燃烧。
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呼吸困难的少女,尖锐的犬齿暧昧地磨着她红红的嘴唇,还不肯彻底分离,呼吸交融间,他时不时贴着她的嘴唇,沉声倾吐着他那无处宣泄的酣畅淋漓的兴奋。
“一切都必须要有意义吗?”五条悟挑起唇角,苍蓝的眼瞳亮到吓人,“我现在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因为我根本不在意那些,只要是我想的,做什么都无所谓。”
“是啊,”初鹿野微微偏过头,避开他黏人的吻,半是吐槽半是抱怨,“你现在强吻我都不走流程问我一下了。”
以前,好歹还装装样子找个借口再耍流氓的。
现在是真飘了。
“因为我真的很想亲你。”五条悟直白地解释了一句,鼻尖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游移,亲密的黏糊糊地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啄吻,“...也不是什么都不在意,只要是啾啾讨厌的,我都会让其消失。”
就像伏黑甚尔那样。
嘛,无所谓的,他又不在意那些人,他只在意老婆开不开心。
“悟,不要为任何人做这种事情。”被压的喘不过气,她松开胸前的手,两只胳膊都搂着他的脖子,琥珀色的晶亮瞳眸专注地直视着他苍蓝的眼睛,温柔而坚定地说,“没有人知道宇宙的目的是什么,也没有人说一定要有意义,但是对于咒术师来说,没有意义的代价是巨大的。”
没有意义,代表着虚无。
这种空白和虚无可以带来绝对的自由,以及绝对的孤独。
“我不想你不开心,”初鹿野用额头轻轻碰了碰他沾满血污的额头,“你一定要好好的。”
五条悟,从一开始就带这种会走上反派道路的邪魅狂娟的气质,但不管怎么样,初鹿野都不希望他从机械暴龙兽变成究极战斗暴龙兽,形单影只地在那样看不到光的路上独行。
“...”少年沉默不语,没有直接回答,却在她主动蹭上来的时候进一步捏着她的下巴黏黏糊糊吻了上去。
杰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一个两个的,好麻烦啊。
虽然他们这么有默契,观念如此契合让人不免吃味,但......算了,不想思考了,暂且听他们的吧。
黏黏腻腻亲了好一会儿,他又得寸进尺地开口说:“我想抱你。”
理直气壮,不管不顾,好像她一定会同意而且不同意就会缠到她同意一般霸道。
“你现在不就在抱我吗?”初鹿野老实说其实还是嫌弃的,她仰了仰脑袋,避开他粗重灼热的呼吸,“也不洗澡就抱上来,脏死了。”
五条悟注视着她,认真地解释道:“不是这个抱。”
“?”少女疑惑地打出问号,随后就听他一本正经,底气十足,大大咧咧直白到吓人地开口说:
“我想睡你。”
快跑!赶紧跑!吓到精神的皮卡丘瞪大眼睛,拼尽全力垂死挣扎一般推搡拍打他的肩膀,骂骂咧咧道:“五条悟你混蛋,我这么关心你,你居然只是馋我身子,变态,下流!”
“你也把我想的太坏了吧,我是那种满脑子色//情的人吗?”女孩子玩闹撒娇的力度根本无法撼动他半分,他轻松地将她压在墙上举起,像是真的不理解一般,疑惑地问,“现在很想睡你,有错吗?”
是不是只是现在,你自己心里有数。
“别乱来啊...”知道他向来听不进人话,更何况是现在跟吸猫薄荷吸嗨了一样的状态,皮卡丘知道她反抗也就是任人宰割,于是聪明地找了个借口推托,“你现在身上太脏了,下次吧,下次一定让你睡。”
这样的借口,似曾相识。
五条悟嘟了嘟嘴,知道阴险狡诈的皮卡丘又要故技重施坑他了。
哼,怎么可能还让她得逞欺负他啊!
“不用等了,就现在吧,我马上把自己洗干净,”五条悟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打开她背后抵着的浴室门,随手咔哒一声反锁上,说话的时候似是宠溺纵容,实则坏心眼满满,“你也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