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和我堪称从小玩到大的好友,粗略估计,我二人相识应该有五六年之久了。
论亲情,我们是远超青梅竹马的闺蜜。论友情,这么久的时间了,谁不了解谁啊。论爱情,抱歉,年龄太小先不提。
再加上我对人才的包容程度,如果真走到了宁可抛弃领地(横滨)都要远离她的时刻,那一定是太宰治这边出了问题。
她天生的人格倾向果然很是棘手,是那种随时都会暴雷的类型。
而我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能避开这类人就避开,实在不行就见招拆招。
直接过滤了我的指责,太宰治的声音突然降了八度变得格外阴森,甚至径直开始威胁我了:“可是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啊。”
“最高干部不守着首领寸步不离也就罢了,怎么能离开横滨擅自出差这么久呢?”
还没说两句话就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你丫的是不是有暴露癖啊?在外面时不是装得很好吗?为什么偏偏在我面前发疯?
话语里威胁意味让我心里蹭蹭蹭地直冒火,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正式宣告“战争”的开始。
“我也忍了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啊!混账太宰!”
于盛怒中回头:“人类成年后的□□需求,再加上身份的限制,选固定伴侣的政治风险非常大,okay,这我完全能够理解,毕竟大家都是成年女人了,不玩纯情少女那套。”
“但你完全可以走一夜情路线啊!”
“如果嫌男性脏那就去找同性啊,再不济让对方拿24小时体检报告上岗啊,怎么看都能得到暂时满足,结果你偏偏选到我头上是几个意思?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
你丫的连只兔子都不如!
暴言轰炸,直接挑明太宰治先前遮遮掩掩的操作,完全不怕被否认的。不如说若是否认的话反而更好,干脆借此机会用言语中止她未来可能存在的奇葩操作。
“兔子不吃窝边草?”重复这几个词时太宰治更像是在用力咀嚼,接着她语气古怪地说:“我当日下定决心放你走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当场表演大惊失色。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还有这种时刻?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因为太过震惊了,导致太宰治手欠摸我脸时都没来得及躲开,她一边抚摸一边说道:“而且中也你才是吧,为什么总在自欺欺人呢?”
不仅话语内容令人反感,动作本身也令人反感。厌恶地拍掉了她的手,面上陌生的感觉挥之不去。
近在咫尺的鸢色双目中却并未出现丝毫失望的神色:“人类□□产生的真实原因,中也根本就不懂吧。”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她否定,我条件反射性地反驳:“那只是因为参照物太少罢了。”
“是吗?”她并未纠结于此,而是转而说道:“所谓□□,众人总是以为与爱相连,但实际上性有时候却是距离爱最远的一种行为,它或许和权力息息相关,但绝对与爱并无太多相关性。”
“而人类,本身也并不具备爱自己以外人的能力,所谓‘爱’,归根到底,不过是爱那投射在别人身上的自我罢了。”
她这番说法未免过于非人化了,听得我瞠目结舌。
来人啊!快看啊!这里有一条鱼,她不要当人了!
“世界上的一切都于性有关,但除了性本身,性只和权力有关。”
我条件反射性地说出了出处:“引自爱尔兰诗人王尔德。”
过快的回应招来太宰治的注意:“呵,中也对成为诗人这件事可真执着啊,但是还是尽早放弃吧,毕竟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未来。”
我的未来会不会实现,还轮不到她人去置喙。
轻飘飘地看了下似乎十分笃定的太宰治,最后还是选择没有吭声。
“权力与控制,支配与被支配,这才是激发性的不二法门,所以我一直很意外,中也居然对我没有性冲动。”
果然,论厚脸皮,没人能比得上太宰治。
今日份的震惊已经够多了,多到过载后的我面对此等话题也能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你丫的都说了这是人类的自然反应,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作为非人类难道还不能在此方面享有豁免权吗?
太宰治叹息:“好可惜啊,但我对你有幻想怎么办。”
她居然好意思厚着脸皮托着下巴说出这样的性骚扰话语!
翻了个白眼我随意从她先前的话语里摘了点内容应付道:“那就是权力□□在作祟。”
言毕就收到太宰治的二次叹息,无比痛心,好像我是什么冥古不化的原始人:
“错了吧,权力□□指的是下位者为了讨好上位者摇尾乞怜时出现的恋爱错觉,在权力□□的加持下侏儒也会变得伟岸,瘾君子亦似正直不阿,中也你要是这么说,那可是以下犯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