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这个城市真是奇怪啊,随便走走就能遇到□□火拼,路人带枪的概率比伦敦下雨的概率还要高。
城市都这么乱了,为什么不离开呢?难道这里是什么令人无法割舍的地方吗?
我没有将多余的眼神分给她,擦肩而过时的感觉就像路过雕塑一般无趣。你我本不是同类,就此别过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身后青花鱼哒哒哒哒地追了上来,他越过我,风骚的驼色风衣展开如孔雀尾巴。
接着蓦地转身面向我,倒退着和我走向同一个方向。
倒退行走的青花鱼好似偷腥的猫一般摸着下巴兴奋地乱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中也你是这么想的啊!”
呵呵,我怎么不知道我刚刚想了什么。
懒得搭理自说自话开启演戏模式的抽风鱼,我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有着奇怪氛围的小巷。
没想到青花鱼不去骚扰我就改去骚扰无辜路人!
丫的直接在我面前下腰???脸对着后面的粉发女人唯恐天下不乱地喊道:“喂,能听到吗?那边的小羊?你们的王,中也,她根本不在乎你们当初对她做了什么哦!”
“无论背叛也好,利用也好,统统都被忘掉了哦,你已经,被彻底除名了啊,怎么样,高兴不高——”
我伸出胳膊一巴掌甩在坏掉的青花鱼脸上,堪堪终结了他的发病行为。
因为接触到了他的脸,人间失格干扰了我的异能,原先拦在外面的子弹也随之弹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抬手的初始目的是用异能帮他挡子弹,但既然挡都挡了,不甩他一巴掌岂不是很不划算?
脸上还挂着我手印的青花鱼看过来,我扭头回以平静的对视。
先是故意对路人(应该是羊过去的成员吧)发起挑衅,待挑衅成功后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迎接子弹,是料定我会保护他吗?
很遗憾,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又没死成啊。”青花鱼见我不说话,便率先耸了耸肩极为夸张地叹了口气。
这幅样子让我心底噌地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想也不想就觅着本能揪住领口毫不客气地将他举起按在墙上,对着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无神的鸢色眼睛我强压住怒火说道:“如果想要自杀,有无数种手段可以达成目的。”
“躲到其它阵营也好,离开横滨也罢,只要不在我视野范围就好。”
“既然明知道我会拦下为何还要在我视线内乔装自杀,这样反反复复,到底是想确认什么东西啊!”
真正要骂的对象并不是青花鱼,但不耽搁我此刻借机发挥。
在那顷刻间一闪而逝的记忆碎片中我看到了太宰。
冰冷的河水里倒影着天上的残月,被我打捞上的她正靠着我低头闷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黑色的头发因为被水打湿变得越来越像海藻,带着晚间寒意的河水正顺着消瘦的脸颊汇聚道下巴处,然后滴落。
‘中也。’
不知为何,她总喜欢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念我名字,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泛起来了。
“如果你这么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愿意多花点心思走近我呢?如果你再接近一点的话,我或许会告诉中也哦。’
她用平静的声音说着狂妄索取的话语,浑身狼狈眼里却似乎闪烁着奇怪的光芒,就好像寒冷的月光落在眼中,活脱脱一海妖造型。
但我却并不打算和任何人有太深的交际,是以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免了,我对接触她人内心毫无兴趣。’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虽然想不起前因后果,但唯一确定的是,时至今日我依旧会用样的话语来回答她。
“算了。”
回到现实世界,被回忆打了岔,我松开青花鱼的领口退后一步,压下帽檐兴致缺缺地道:“反正我也没兴趣知道其中的原因。”
“你就继续等待吧。”
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