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银看着填好的坑,深深地舒了口气。
转而又怕痕迹太新,引起别人的主意,立马找了些树叶盖上。
“呵呵,方晓云,下辈子做鬼可别缠着我。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又没咋滴你,竟然拿石头打我。既然动手了,就得有被人弄死的准备。”
路边。
“爸,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说话?”
早上喝的稀粥,水分多。
这不到了半路,停下了解决膀胱蓄水太多问题。
顾老爷子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如年轻人灵敏,自然是没有听见。
“啊?声音?我没有听见声音啊?你是不是听错了?”顾老爷子一脸疑惑地望向儿子。
“爸,你真没听见声音?那我怎么好像感觉这附近有人声?”顾宴是真的觉得附近有人再说话。
只是那距离似乎有点远,隐隐约约夹杂这山风树枝摆动的声音,因此听得并不真切。
“这荒郊野外的,除了咱俩,哪儿有人?”顾老爷子左看看右看看,确实是没发现任何人影。
“大概你是听错了。你现在再听听?”
闻言,顾宴凝神细听,果然没有听到那若有似无的声音。
“爸,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应该山风呼啸的,听着像有人说话。”顾宴觉得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甭管有人没人说话的,咱们赶紧出发。不是说再打听打听房子?”
顾宴点头,“嗯,那咱们现在就上车走吧。”
说完这话的时候,忽然想起林桃来。
要是林桃也在这儿肯定一口气就听出来是山风还还是真的有人说话。
他家阿桃的耳力十分惊人来着。
有时候顾宴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有顺风耳。
等他爸坐稳当了,顾宴才用力一蹬脚踏缓缓出发。
因为后头坐的是他爸,顾宴骑得比较慢,也比较仔细。
结果,竟然发现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有几滴红色的东西。
顾宴第一反应那是鲜血,不过车子很快就掠过去了。
红色的是有可能是鲜血,当然也可能是染料。
哪怕是鲜血,也有可能是动物留下的血液。
因此,顾宴并没有把这一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约莫一百多米外的姚银躲在树后,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山风吹过,一片冰凉。
黏黏腻腻的,让姚银有种如坠冰窟之感。
直到骑着自行车的人离开,他冰凉的身子才渐渐回暖。
此地不宜久留,姚银立马离开。
那花了大价钱的大铁铲他舍不得扔。
于是藏在远处路边草丛中,等着回去的时候再带上。
然后理了理衣服,再次前往县城。
那工作的事情都已经说好了,虽说现在已经超过了约定的时间,但姚银仍然舍不得。
毕竟一旦有了铁饭碗,那相当于未来的一家子的生活都有了保障。
姚银舍不得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哪怕是他舍得,他也不能错过,他要为家里的还孩子们的考虑,尤其是儿子。
于是乎,姚银平静了神色,进了县城。
要说以前姚银到了县城还有心思左看看右看看,感受感受县城的繁华跟热闹。
可现在?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姚银哪里还有那个心情。
只想着快点把工作弄到手,然后早点回家平复心情。
买工作的事情,倒是很顺利。
对方找了中人不说,还找了厂子里的小领导。
这一切无疑让姚银更加放心。
最后,姚银带着一张入职书,飘飘荡荡地回了家。
正好在村口的时候遇见了洗衣服回来的林桃。
要是平时,林桃是绝对不会多看姚银一眼。
但今天的姚银身上不太对劲。
林桃五官敏锐的,立马闻到了对方身上的血腥味。
再抬头仔细一看,发现姚银的额头上有一个指甲盖大的口子。
难道是摔了一跤?
可摔倒也不至于只有脑门上受伤呐。
等对方迎面走过的时候,林桃这才发现对方的脖子上有伤痕。
那痕迹的模样,不由得让林桃皱起了眉头。
怎么看着像是被女人手指甲抓花的?
姚银在外头乱搞?
原主那辈子没听说过这事儿啊。
就是有姘头,也不能把额头弄出一个窟窿来。
顿时,林桃的心中闪过许多念头。
林桃倒是对事情的真相挺感兴趣的,可想着明儿个就要离开姚家湾,便压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脚步。
这会儿还是白天呢,就是想探听点什么,等晚上再说。
于是两人就这么错开,各回各家。
姚银在村口遇见林桃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在发现对方仅仅只是多看了他一眼后,他成功地放下了心。
一回到家,姚银立马要媳妇周春分那跌打损伤的牙膏来。
“哎呀,孩子他爸,你这是怎么了?”周春分一看见男人的脸上带伤,吓了一跳,连连追问。
姚银根本不想提起这个茬,但媳妇这么问了,他便说出了路上早就想好的说辞。
“我这不是想快点把事情办好,路上走得快了些。哪成想一个不注意,踩到了一个坑里的。也是今天命里有劫,赶巧好死不死的磕在了一块石头上。”
周春分心疼坏了,“这么大一个口子,家里的跌打损伤药膏怕是不管用。要不明儿个你上卫生院看看?”
这姚银哪能愿意,“这血都不流了我能有啥事儿。去卫生院不用花钱呐,咱们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得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姚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情。
“春分,我这一脸好几日都往返县城,一天走七八个小时的山路,可把我累坏了。我在家歇两天,顺便也好收拾收拾东西。”
周春分一听这话头,就知道自家男人专门上县城办的事情妥了。
夜里夫妻两个躺在床上,周春分一想到自家男人会上县城上班赚钱,心就跟飞起来似的,飘得厉害。
“哎,当家的,工作真的到手了啊?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那么不真实呢?”
姚银哪里睡得着觉,睁着眼睛看这屋顶。
“那你掐一把自己,要是疼,那就说明是真的,要是不疼,那就说明你在做梦。”姚银随口回答。
周春分果然掐了一把,“好疼。”
随后一脸兴奋。
“咱们以后真的能过上好日子了,真好。我嫁给这么些年,可算是熬出头了。”
周春分说的兴致盎然。
凑到男人身边搂着男人脖子,想要做些什么。
结果被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