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不信,又补充一句,“我没有骗你。”
“可,爹爹把我托付给你,又给我这玉哨子,他是何意呢?”
应织初执起玉哨子,手心里已沁出汗意。
绿姝只看了一眼白玉哨子,轻声哄慰她,“你不要急,我慢慢说给你听。”
“……”
“贞儿,你听过一种毒花么,可远观不可近触,否而触之即死。”
“我,我听过。此花名为七怜,据说此花生长在荒无人烟的毒城中……”
“嗯,世有传闻,朗国毒城,幻象而生,迄今为止,未有人能验证此话真假。而我所说的七怜,亦是花名,亦是人名。”
“七怜……姐姐之意,莫非是七人?”
“不错,正是我俞都七怜呐。我们本是罪臣遗孤,不该在这朗朗清世活着,可梁尚书给了我们新的身份,和活下去的意义。”
她将手指摊开在应织初眼前。
少女见此,便将玉哨子放在她掌心中。
绿姝看着哨子的眼神变得虔诚,尤其是后刻的那几个小字。
虽刻力尚浅,却谨正而出。
她便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当时远在青柳县的梁大人心知大难降临,无力分心时仍庄正刻下这八字。
秋水无音,万花夺艳。
此语清媚俗雅,均占全了。
可从梁大人口里道出来了,于她而言,是一种自豪的肯定。
“这哨子的原来主人,你可知是谁?”绿姝轻问。
“姐姐说过,是爹爹的,难道这原不是爹爹的东西?”
“这玉哨子,是新帝送给梁大人的。”
“那你们七人,岂不是亦听新帝差遣?”
绿姝摇头,眉眼染上暖色,“梁大人虽然利用我七人做事,但还是留了余地。新帝送他玉哨做信物,我只知此物贵重,却不知其中深意。而我七人只与梁大人单线联系,因此新帝知我们存在,却不知我们真实身份。”
“爹爹此举,恐是料到东窗事发后,他无力保住你们,才留这一手吧。”
“不错,戚太后垂帘听政,新帝掌无大权,虚坐龙位,自然对异党心有忌惮,势必要将之慢慢清除,以正朝纲。而朝中大臣,多是两朝元老,在这群老狐狸中找出真正的异党,无异于大海捞针。”
“嗯,当今大臣,不是护国宰相,便是功臣王侯,若他们当中真有异心,皇帝龙位怎能坐的安稳?”应织初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