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涛家,常刘氏坐在炕边抹泪。
炕上躺着的一个小男娃,脸色惨白,没有什么血色,呼吸也很孱弱。
“行了,行了,别哭了,哭大宝就能好了吗?”常涛不耐烦的训道。
端起一茶缸的凉白开,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那怎么办啊,以前这大宝好歹还能跟着我们下地里干干活,现在呢,干点活就喘气,脸红,喘不上来气。”
“那你想怎么办?家里这么多年为了给大宝看病,我们花了多少钱了,现在人家说要那人参养着,你就准备买人参,我们家把东西全卖了,也凑不出来那一根人参啊!”
常涛一边说一边掉泪。
三十多才有了一个宝贝儿子,这才七八岁就要不行了,不知道啥时候这儿子就被老天爷收走了。
“那不吃人参,儿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啊!”常刘氏哭的更狠了。
通红的双眼,像兔子的眼。
常涛伸手,粗糙的大掌摩挲着儿子的脸。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老父亲的心此时此刻凉的彻底。
倏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常刘氏吸了吸鼻子。
“他爹,你说,我们要不要让老张家的小孙子来看看?”张刘氏灰暗的眸子瞬间一亮。
常涛也瞬间来了精神。
“你说的是齐哥儿吧?”
“对,那时疫的时候,他跟他师父一起给治好了,说明也有点本事,我们让他给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常刘氏连忙说道。
一旁的常涛垂眸沉思,“可是我们也让赵大夫看过,赵大夫给的方子也没有太大效果,我们找齐哥儿管用吗?”
常刘氏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抱有一丝期望,“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索性找齐哥儿也花不了什么钱。”
“行,那我现在去请。”常涛利索的下床快步去了老张家。
到的时候,张老三正在门口搬红薯,问清来由后,让齐哥儿跟着一起去了常涛家。
“齐哥儿,你要去给那孩子看病啊?”福宝看到齐哥儿收拾东西,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