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别初年的心焰熄灭……自然也是因为在他心中,有着一件像柴火的仇恨一样深重的东西。
可竟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吗?
仰苍看着别初年,他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了疲惫。
别初年在心灯照不到线索的时候没有疲惫、在红柳塘失败的时候没有疲惫、在掺和进玄清教中的时候没有疲惫、在天人五衰降临的时候没有疲惫……心灯找不到线索,便另辟蹊径炼神通于外;红柳塘失败,便入玄清教中寻找线索;玄清教不成,便通过郗沉岸去试探幽冥……
他好像永远能找出方向来,哪怕是为了玄清教杀仰苍、残害解廌、控制隋国……无论善恶,不分对错,只要能贴近他的所求,他就会去做。
可是现在,他好像终于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道心为一切之本。什么梦能值得你舍弃道心?”承望向他问道,目光深邃地扎进他心里。
别初年呵呵笑了:“皮影戏台上轮回着善恶,善恶对皮影有意义吗?”
他话说得不明不白,承望却隐约对别初年的感受有所明白,他追问道:“你那个梦,是怎么回事?”
“我答不出来。”别初年带着一种历尽无可奈何之后的疲惫与平静说道,“我只是有一个朦胧的感觉。我一直在做梦,却一直不知道做了什么梦。”
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持住道心,可是那梦一直纠缠着他,一直在给他展现另一种东西。
别初年望着仰苍问道:“苍儿,我杀你一次,已经无法和你论情,那便算算账吧。我杀你一次,害你一次,救你几回?教你多少?恩仇之间,孰重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