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秋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奇怪,他现在都不太明白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这么别扭。
方岐生之前看着他,他就偏过头去,不想让方岐生发现自己的面颊滚烫;覃瑢翀出言解了围,聂秋松了口气之余,又觉得有点怅然若失;和覃瑢翀说话的时候,聂秋刻意忽视了身侧的方岐生,却又希望他能说两句话,故意引得自己的注意。
现在方岐生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那罐桂花腌蜜橘上,聂秋就忍不住想叫他看看自己。
真是,不仅是心脏不听使唤,连思绪都被面前这个人打乱了。
聂秋在纠结着,那厢,方岐生的勺子已经在瓦罐里搅了半天都没拿出来。
方岐生想的是,为什么聂秋还在看自己。
他和覃瑢翀聊天的时候,方岐生其实没怎么听,偶尔抬头看一眼,以表示自己没走神,长勺在黏稠的桂花蜜橘的浆液中漫不经心地搅动,舀一勺出来尝上一口,竟觉得食不知味。
方岐生甚至还在想,这皇城的酒楼,特地腌制的桂花蜜橘也算不上有多好吃。
若是厨子稍微用了点心思,这桂花腌蜜橘怎么也不该尝起来一点也不甜,反而是苦的。
越吃越苦,他到最后想搁了勺子,结果就感觉到聂秋的视线轻飘飘挪了过来。
简直是折磨人。
方岐生忍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忽视那股视线,索性丢了长勺,抬起了头。
聂秋一瞬间想移开视线,紧接着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问:“这个,好吃吗?”
不好吃,苦得很,苦得心肝脾肺肾都发麻。
转念想了想,方岐生没这么说,反而是哄骗道:“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