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黑发垂了下来,停在了他额前,有些挡视线。
聂秋正要松开捏住纱布的手,转而去拨那缕头发时,方岐生伸手给他捋到了耳后。
于是聂秋便没有松手,干脆一口气把他身上的纱布全解了下来,搁在一旁。
方岐生身上的伤口算不上少,前胸到后背,从锁骨到脚踝全都是,郎中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也只是包扎了伤口严重的地方,几天下来,他身上的伤口多多少少都结了疤,唯独手臂上放血时所新添的刀伤需要注意不能碰到水。
两人的身形都差不多,聂秋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方岐生半馋半抱地带到了浴桶边上。
将身体完全沉进药液中的时候,方岐生还是皱了皱眉头。
萧神医讲求对症下药,若是痛的话就只能忍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恢复。
灼烧感,好像被针扎似的刺痛感,鼻息间苦涩难闻的药味都让人头晕。
他忍不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借此来缓解那股难以消磨的疼痛。
聂秋在身后梳着方岐生的长发,拿了根发带束在脑后,免得沾染了药液。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方岐生的眉峰耸起,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再往下,是留着一道竖直爪印的锁骨,胸前是因为常年锻炼而隆起的肌肉,上下起伏,肌理分明而不夸张。
面颊上的汗水缓缓滑落,在肌肤上留下一道水痕,最终滴入了浴桶中。
“很痛?”
听见聂秋的声音,方岐生答道:“有点,刚刚就不该把那盘蜜饯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