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家向来不插手江湖之事,更别提和那种教派同流合污了,自然是很不屑。
尤其是,步尘渊和他母亲还有几分相似,也幸得他性格内向,平日里还好,一笑就很像那个女人。
为了家族声誉着想,这秘辛便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而步尘渊则是冠上了仲叔大儿子的名号,仲叔年轻时潇洒不羁,欠过许多风流债,这么说倒也没多少人怀疑。
一方面是因为对步尘渊身世的抵触,一方面是怕人发现事实,这几年来,步尘渊很多时候就像被囚禁在自己所住的矮楼中一般,偶尔才站在高台上抬头远眺,不知在想什么。
而现在这幅画,画的或许是步尘渊刚被带回来的时候。
懵懵懂懂的男童跟着不认识的几个人前行,他在一片寂静之中抬头远望,月上枝头,寒流肆虐,封雪山上仍旧片雪不沾,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步尘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悬于半空的月亮上轻轻一划,“明月东升。”
“这是给我的?”
步尘渊“嗯”了一声,“要是不方便,收起来就好。”
他略通画技,却是凭着感觉就能画出一幅这样的画,若是父亲或是母亲来到自己房中,看见了之后一定会夸上一句,而且很有可能会问画是从哪里来的。
“不碍事。”步尘缘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好似都染上了一点烛火的暖意,“你既然送了我,我便一定会挂起来的。”
她小心地将画卷重新卷起来,放在一旁。
得了一个喜爱的礼物,步尘缘的语气都比平日里更温柔了些,她挽起一截宽大的衣袖,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尘渊,过来让我看看上回教你的东西记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