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神间,聂秋便半天没有开口。
他抬起眼睛,看见方岐生正望着自己,似乎是在疑惑他为什么忽然不说话了。
那张眉宇间还有些张扬的脸渐渐和聂秋记忆中的那张阴郁冷漠的脸重叠了,聂秋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哪个方岐生才是真的,还是两个都是他幻想中的虚影。
方岐生瞧他脸色不好,便又把蛊虫握在了手心中,“你莫不是怕虫吧?”
聂秋缓缓眨了眨眼睛,“我不怕。你这样握在手中不会被蛊虫反噬吗?”
“不会。”方岐生说,“这蛊虫没有攻击性,不过我还得仔细观察一下才知道它是什么蛊。”
说着,草屋已经近在咫尺了。
聂秋和方岐生翻下房顶,聂秋见方岐生去牵马了,自己便先去把门打开,好方便那两匹高大的骏马勉强从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挤进屋。
方岐生回身把门关上,又拿一些杂物堵住了门口,这才转过来走到聂秋身边。
“她今晚上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所以先把马带进来,免得受牵连。”方岐生说,“凭她现在的实力估计连破门而入都很困难,而且她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间草屋里,所以不必担心。不过我们今晚上只能凑合着睡一晚了。”
“没关系。”聂秋把烛灯放在小木桌上,却是忽然伸出手把方岐生手中的蛊虫拿走了。
方岐生挑了挑眉,没跟他去抢,但随即又被聂秋轻轻拉住了手腕——
“我拉你上树的时候是拉的这只手吧?你那时下意识地绷紧了手臂,我就想着是不是受伤了……”聂秋将方岐生的护腕剥下,卷起他的袖口,露出下面深可见骨的伤口,“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