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很像,田挽烟想,除了鹿,除了芙蕖,再没有别的能如此贴切地形容顾华之了。
这或许是个久别重逢、两情相悦的戏码。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顾华之已经辞世。
他还是那么个性子,从沉默中降生,又从沉默中死去,连旁人的哭声都不肯带走。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濉峰脚下,抬眼望去,山河沉静,如同一幅泼墨山水画,在蒸腾的云雾中陷入浅眠,若不是因为马蹄声的惊动,它好像永远都不会醒来,永远都在那里等待。
覃瑢翀避开车夫的搀扶,下了马车,连常带的折扇都忘了拿,自顾自向前走去。
田挽烟抬手止住车夫的动作,冲他摇了摇头,轻轻拨开珠帘,好使外面的景象透进来。
那时候,他们都以为能够见到顾华之,即使过程坎坷了些,结果一样就好。
然而传话的童子在听完覃瑢翀要见的人是谁之后,露出了怪异的神色,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那,那我去找虚风子师叔,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他说完,不等覃瑢翀有所反应,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被称为“虚风子”的人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很快就匆匆地跟着传话童子来到了山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