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之前的人生是活在虚妄的幻想中,满心以为这世上真存在什么公道。
叛逃之后,遇到常锦煜,然后是张双璧,常灯,汶云水,他又觉得这世间也值得走一遭。
五诀联璧各奔东西之后,几十年来,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情,他的人生也已成定局。
侍女立于安丕才的身后,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开口唤他,说:“老爷请您前去大堂。”
“好,我知晓了。”安丕才换上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转身冲她微笑,“这就过去。”
安丕才说完,迈开步子,沿着曲折迂回的走廊,朝大堂的方向走去,他想,张双璧邀请聂秋和方岐生过去,应该是终于想通了,所以想要问问聂秋,常灯和汶云水的消息;又准备问问方岐生,他当时所说的“师父不是我杀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至于将他也一起邀请过去,原因并不难猜。
他抬头看向阴沉黯淡的天际,白惨惨一片,没有半点阳光,是镇峨冬日之际最常有的天气,朔风凌冽,穿堂而过,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冻得骨髓都能结成冰。
那些不能言说的,他会藏起来,埋在心底,等待它腐烂成泥,然后带进坟墓之中。
又或者,他还是会将这些残忍的真相告诉聂秋和方岐生,在漫长遥远的将来。
安丕才收回了视线,没有再犹豫,大步走过长廊,绕过几个弯,大堂便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