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摘下口罩,面有难色:“手术成功……”
听了前半句的她喜极而泣,但看她脸色不太好,心里又是一惊,那一丁点儿喜悦迅速被浇灭了。
“先送ICU看能不能醒过来吧……”
顾衍之浑浑噩噩跟着她走,眼泪止不住掉,不管怎么样,有一丁点儿希望她都会继续坚持。
术后三天,陆青时没有醒,ICU下了第一张病危通知书,陆旭成也从北京赶了过来,顾衍之去接他。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走着,顾衍之沉默而隐忍,陆旭成几次想开口,看见她的侧脸又住了嘴。
去医院看过青时之后,老人准备回酒店住宿,顾衍之从角落里起身,几个月不见,她脸上再没有初见时的那种意气风发,仿佛青时的痛都加诸在了她身上,年轻人的背佝偻下去,脸色憔悴。
“回家住吧,还空着一间房”。
老人一怔,她又苦笑了一下,接着说:“您是青时唯一的亲人了”。
也是唯一能知悉她痛苦的人。
于是向来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竟罕见地同处在了一个屋檐下,顾衍之收拾好客房,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罩出门:“您将就下,家里有段日子没住人了……”
一室冷冷清清,上次来那两只撒欢的宠物也不见了,连狗窝猫爬架都收了起来。
“那两只……”老人皱了下眉,叫不上名字。
“汉堡和薯条,还在宠物店,没接回来”。
顾衍之回答,替他轻轻阖上了门,也把夕阳的光线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