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脸颊一红,赶忙道歉。她看见敖凛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绯红,想也知道大概是生了病不舒服,才要人一路抱进来。

递过去房卡时,前台忍不住好奇问了声:“你们是情侣吗?”

包里的恶魔嘀咕道:“他们是包租公和包租婆。”

前台耳朵很尖,听到了:“是谁在说话?”

敖凛面对前台微笑着,手肘猛锤一下帆布包,“是我的siri。”

恶魔尽职尽责地进行无实物表演:“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应桃言简意赅:“关机,闭嘴。”

带着房卡,敖凛脊背挺得笔溜直走进电梯,应桃跟进来按下楼层,视线始终停留在龙身上。

敖凛背过身,把滚烫的额头贴在电梯镜子上,冰冰凉凉,外冷脑热,刺/激得他想说胡话。

“干嘛这么照顾我……”

应桃没说话,迅速抽出一张消毒纸巾,把龙脑袋移开,使劲擦了擦玻璃,再把忧郁的龙龙头放回原位,让他继续用额头抵着镜子。

敖凛:“……”真是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啊。

应桃对他的纵容,似乎没有边际,比无间地狱还深邃,根本探不到底。

恶魔在袋子里酸溜溜说:“你们感情还真好,结婚几年了?”

敖凛下意识就说:“还没领证。”

应桃:“……会领的。”

恶魔想起这人之前压榨他,借题发挥,叉着腰质问道:“你干嘛回答这么犹豫?是不是不想对龙负责?”

哪壶不开提哪壶。

应桃冷冷微笑。

恶魔忽然感觉到周身一冷,整个乾坤袋猛得向内收缩,他尖叫着朝中心地带跑,袋子的四壁将他围堵起来,空间缩小到只供他一个人站脚,撅屁/股坐都坐不下去。

“贴墙罚站吧。”

应桃牵着自己的龙找到新房间,把包扔进总统套房的衣帽间,抬手设下十来层静音咒,封闭咒,绞杀咒。

恶魔欲哭无泪:“呜呜呜,到底谁才是恶魔……你别关门啊!至少先给我透露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完事吧,呜呜……我脚都麻了……”

敖凛沉重的眼皮跳了下,跟着问:“完事?完什么事?”

应桃沉默一下:“……没事。”

敖凛转了转碧色的眼珠,他眼睛里那片湖水绿都快沸腾成浑浊的暗水了。

应桃带着他来到浴室,六倍价钱花得还算值。三米乘以两米的圆形浴缸占据了浴室大部分空间,窗外光线收束,暖黄色的夕阳倒映在波光的水中,很适合放进一只粼粼闪动的珊瑚色龙卷。

敖凛坐在浴池边,脱下鞋袜,赤足踏上深蓝色的瓷砖,骤然的温度差让敖凛不由得缩了缩脚趾。

他转头看到应桃走出去,到门口去接过客房部从之前房间送来的行李箱,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

这人怎么能这么淡定。

“我自己泡就行。”敖凛屈起上半身,伸头跟他说。

他没什么力气,语声软软的带着一点鼻音,话尾微微下坠。

应桃一向尊重他的私人空间,谨遵妖德,不越过雷池一步。不用他专门强调,应桃也不会强行和他共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