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定神,刚要继续讲述泰坦肩头的惊险对峙,三人却谁也没留意,房间角落那张铺着绸缎的石床上,那块封存着玄霄的巨大冰块,表层正悄然爬开细密的裂痕。

冰面之下,玄霄紧握着剑柄的手指,指节忽然极轻微地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沉睡的意志,正试图冲破这层冰封的桎梏。

峡谷上空,大地泰坦的跃动还在持续,石质躯体的震颤让空气都跟着发颤。

海瑟音仰头望见玄霄正顺着泰坦肩头急速滑落,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握着提琴的手指猛地收紧。她没有丝毫犹豫,弓弦骤然擦过琴弦,一串急促而锐利的音符破空而出——这旋律对她而言是刻入骨髓的默契,对泰坦却是直击要害的冲击。

音符如细密的冰针,精准扎向泰坦肩甲的连接处,石质关节的活动猛地一滞,那股剧烈的晃动竟硬生生缓了几分。

海瑟音双目紧盯着玄霄的身影,弓弦在琴弦上翻飞,旋律里裹着不容错辨的急切,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为他呐喊:稳住!

大地泰坦吉奥里亚受击后愣了愣,石质头颅转向海瑟音,眼窝中岩火闪烁,神情难辨。它张口发出震耳欲聋的泰坦语,音节混沌难懂。

海瑟音强忍着耳膜的嗡鸣侧耳细听,只觉一片模糊。直到几句残破语句传来,她捕捉到其中断续的字眼——

“海洋……法吉娜……”

她握着弓弦的手微微一顿,满是疑惑。

海瑟音心中一紧:祂发现我的身份了?体内那属于海洋泰坦法吉娜的火种,竟因大地泰坦的气息泛起细微的共鸣,温热感顺着血脉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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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心思在意这点异动,目光猛地投向泰坦肩头——

吉奥里亚似乎全然忘了身上还挂着个人,庞大的身躯竟朝着峡谷底部的她缓缓迈步而来,每一步都让大地剧烈震颤,肩头的岩面随之倾斜得更厉害,玄霄的身影在石坡上摇摇欲坠。

吉奥里亚的石质巨手缓缓抬起,五指张开如山峦压顶,朝着海瑟音的方向探去,似乎想将那道渺小的身影握在掌心。

玄霄见状,只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他一只手死死抠住岩缝,借着泰坦迈步的间隙猛地发力,指甲几乎要嵌进石质肌理,奋力向上攀爬。

碎石不断从身下滚落,他却顾不上这些,嘶哑的骂声混着喘息从齿间挤出:

“你这混账想做什么?!”

话音未落,他已抓住一块凸起的岩石,身体借力向上翻了半寸,目光死死盯住那只逼近海瑟音的巨手,眼底燃着焦灼的火。

海瑟音足尖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向侧方急掠,堪堪避开吉奥里亚探来的巨手。

她悬在半空,双臂骤然张开,体内属于法吉娜的泰坦之力奔涌而出——周遭的水汽瞬间汇聚,在她身侧凝成一头遮天蔽日的巨鲸虚影。

鲸鳍划破空气带起呼啸,随她抬手的动作,巨鲸裹挟着翻涌的水流,从半空朝着大地泰坦的头颅猛冲而下。

肩头上的玄霄瞥见那道遮天蔽日的鲸影,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喊出声:

“哎,等一下!我还在上面——”

话音未落,巨鲸裹挟的水流已轰然砸落,大地泰坦的身躯剧烈震颤,肩甲处的岩石瞬间崩裂出蛛网般的裂痕。

玄霄只觉一股巨力从脚下传来,整个人险些被掀飞,他当即咬紧牙关,一手死死攥住那柄冰矛,另一手抠进岩缝最深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带着半个身子都贴紧了滚烫的石面。

海瑟音刚要张口喊出

“小心,”

道歉的话还卡在喉咙里,吉奥里亚那两只石质巨手已从两侧猛地合拢,将她牢牢裹在掌心。

“海瑟音!”

肩头上的玄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