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警觉地扫视四周,粗糙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摇曳的烛影。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玄色劲装扫过绣架,惊落几片金线绣成的叶子:
有事随时找我。
木门后门帘掀起的刹那,山之民巡逻的脚步声恰好从街角传来。
待门扉重新合拢,阿格莱雅望着玄霄离去的方向怔了怔。她轻轻拾起桌上的刺缎,素白指尖捏着金针穿梭如蝶,开始绣一幅新的纹样。
烛光为她的金色短发镀上柔光,当绣出某个熟悉的残月图案时,她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温柔的浅笑,细密的金线在绸缎上蜿蜒,渐渐勾勒出并肩而立的几个人影。
........
晨光穿透奥赫玛宫殿的琉璃穹顶,在玄霄挑染的金发上镀了层金边。他倚着廊柱百无聊赖地转着佩剑,金属冷光映出回廊尽头海瑟音巡视的身影。
作为侍卫官,他的日常不过是在宫殿各处闲逛观察,偶尔收集些坊间传闻,真正护在刻律德菈身侧的,永远是那位黑紫裙裾翻飞的骑士统领。
后腰传来的酸痛让玄霄不自觉皱眉,昨夜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刻律德菈卧室的烛火摇曳,少女蜷在雕花大床上批改文书,羊皮纸翻动的声响混着她偶尔的嘟囔。
当羊毛毯突然落在脚边时,他心跳几乎漏了一拍,最终却只是将毯子叠好放在椅上,在冰凉的地板上平躺如私人——与其说是习惯暗处待命,不如承认自己不敢直面那份滚烫的温度。
回廊尽头传来海瑟音的脚步声,玄霄连忙站直身体。发梢珊瑚碎光晃动的御姐递来杯热气腾腾的草药茶,冷冽的声线里难得带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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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别在风口打盹。”
少年接过茶杯时,此刻掌心的暖意,竟与昨夜书房里若有似无的温柔重叠,烫得他险些握不住杯盏。
海瑟音的目光扫过玄霄倚着廊柱的闲散模样,发梢珊瑚碎光随皱眉轻轻颤动:
你真没差事要办?
少年转着佩剑的动作顿了顿,唇角扬起狡黠的笑:
有啊,不过这会儿轮不到我亲自动手。
又让霄替你跑腿?
海瑟音白了他一眼,黑紫裙裾扫过地面时带起细碎声响,后半句抱怨咽在喉咙里,转身时发梢碎光晃成模糊的弧线。
玄霄望着她的背影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剑柄。下一秒,他的视野骤然分裂——现实中仍是宫殿回廊的鎏金穹顶,另一重视野却浸在云集市场的嘈杂里。
绿光氤氲中,他的忆灵立在僻静巷口,对面站着个红发小女孩。
云集市场的喧嚣如潮水漫过耳畔,玄霄的忆灵立在巷口阴影里。这具分身与本体几乎是镜像复刻——同样挺拔的身形,腰间悬着同款佩剑,连挑染的金发散在肩头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但日光下的差异格外分明:本体冷白的肤色在此处化作健康的小麦色,覆着薄汗的额角泛着微光。
本该是赤红的瞳孔浸成深海蓝,眼尾上挑的弧度却藏着与本体如出一辙的促狭;最惹眼的是那头黑发尽数褪成雪,但金色挑染依旧。
缇宝仰起脸,发间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眨巴着眼睛,看向面前的忆灵问道:
“小玄,又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忆灵微微俯身,雪色长发间金色挑染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