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句话,汉东只有一个书籍,那就是您沙书籍。”
祁同伟走后,沙瑞金久久静坐,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显露出内心的波澜。
过了许久,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田国富的号码。
如今的田国富,与他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像从前那样紧密。
在沙瑞金到来之前,田国富就已经开始整顿证法系统,为后来的局面打开突破口。
可以说,最初的根基是他打下的。
实事求是讲,如今的田国富,已非池中之物。
而他与沙瑞金之间,也悄然生出了几分隔阂。
自从上回会议,高育良提到“同级监督”可以落实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有些发虚。
是啊,这本是组织给的职责,再怎么个人情绪作祟,也不能把公事当儿戏。
回避责任,终究不是正道。
也就是从那时起,田国富的心态悄然起了点波澜。
变化不大,却真实存在。
可沙瑞金全然未觉。
在他眼里,田国富不过是个顺手可用的棋子,若不是自己来了汉东,田国富能有今天这个位置?想都别想!
京城多少官员削尖了脑袋想外放,可真正走出来的有几个?
在京城里升得快不假,但实权呢?分量呢?
一个处长,手下三五人,管个文件报表,跟地方上的县委书籍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压根不在一个层级。
有些县里的头头脑脑,都能亲自跑京城找关系打通路子,你一个京官小处长,谁搭理你?
所以那些在京城待着的人,梦里都想往外调。
这是人之常情。
而田国富这次能下来,说白了,还不是沾了他的光?现实就是如此。
正因如此,田国富眼下还得低头。
在沙瑞金面前,依旧恭敬谨慎,不露半分锋芒。
“老田,来啦,快请坐,别拘束。”
沙瑞金满脸堆笑,虽没起身相迎,那神情却透着热络。
田国富心里却打鼓,不知这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默默坐下,目光沉静地望着对方,一言不发。
沙瑞金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我刚从京城回来,上面催得紧,要我把局面尽快稳住。
今天见了祁同伟,这人油滑得很,推三阻四,不肯配合。
我看他是冲着常委去的,不见好处不动窝。
老田,你说这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