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北辙的后脑勺靠在墙上,胸腔里满足的同时,也感觉到了疲惫,于是阖上双眸,就那样坐着睡了过去。
早上八九点钟的时候,乔凝思是被痛醒的,她还闭着眼睛,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伤口。
谁知下一秒钟自己的小手猛然就被攥住,男人沙哑却带着狂喜的声音响在头顶,“醒了?!”
乔凝思这才睁开眼睛,从昏睡中慢慢地清醒过来,在对上池北辙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时,乔凝思顿时吓了一跳,“我……”
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和唇角都很干涩,声音沙沙的,多说一句话都困难得很,乔凝思想让池北辙倒水给她喝,可这男人直接低头吻住了她,用他柔软而温热的薄唇润泽着她干裂的唇瓣。
“唔……”过了一会,池北辙甚至顶开了乔凝思的牙齿,湿滑的舌头勾住乔凝思的,在两人的津液交缠下,乔凝思很快就不觉得口渴了。
她被池北辙这样一番逗弄,苍白的脸上腾地一下红了,就像白雪中的一点梅花,乔凝思心中甜蜜而欢喜,一时间把自己受伤的事都忘了,用手推着池北辙的脸,“阿辙……”
池北辙一下子抱住了乔凝思,不过还是小心地避开了乔凝思的伤口,他把脸埋在乔凝思一侧的肩膀上,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最低沉而深情的呢喃,“你没事就好,真吓到我了……”
乔凝思也被自己吓到了,在救护车上昏迷之前,她还以为自己真的会死,以后永远都见不到池北辙了,可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告诉池北辙她喜欢他,尤其是在感知着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她才知道时至今日,自己到底有多喜欢池北辙。
所幸命运眷顾她,她还好好地活着,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最喜欢的男人,那一刻乔凝思甚至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状吉住号。
半晌后池北辙才放开乔凝思,调整了姿势,他的手掌托着乔凝思的后脑勺,让乔凝思枕在自己的腿上,池北辙低着头,大手抚着乔凝思的脸,目光落在乔凝思肩头包裹着的纱布上时,池北辙眸子里的疼痛都裂开了,“是不是很痛?”
乔凝思看着上方池北辙的俊脸,泛着苍白的唇瓣牵出一抹笑意,用绵绵软软的声音说:“好痛,不过阿辙你多亲我几下,我就不痛了。”
池北辙一愣,随后舒展了紧皱在一起的长眉,果真应了乔凝思的要求,低下头用自己的唇压上乔凝思的,一下一下无比温柔而又珍视地摩挲着,池北辙无奈地叹息一声,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宠溺,“傻丫头……”
见池北辙没有再露出让她心疼的表情了,乔凝思伸出胳膊搂住池北辙的脖子,和池北辙脸贴着脸,这才诚实地说:“其实痛得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我长这么大以来不说娇贵,但还是第一次承受那么大的痛苦,所以阿辙,你全身上下有那么多伤,当时一定很痛吧?”
闻言,池北辙浑身的肌肉僵了一下,睁大瞳孔不可思议地盯着乔凝思,他真的没有想到乔凝思不在意她自己的痛,这种情况关心的却是他,而对于他来说,过去了这么多年,他早就忘记了那个时候受伤的痛苦了。
在他每次出任务受伤时,身边没有父母的陪伴,甚至没有朋友,多数时候都是他一个人,所以怎么可能会有人关心他痛,或是不痛?
白倾念没有碰到过他受伤,在后来见到他满身伤痕时,白倾念也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心痛,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是或许白倾念爱他,但并没有他自己奢望的那么深。
而如今他遇到了真正关心自己痛不痛、为自己那么心疼的女人,池北辙只觉得心里无比的欢喜和感动,乔凝思一定是喜欢他的吧?
池北辙低头深深看着乔凝思那双泛着泪光的脸,他凑过去再次吻住了乔凝思,贴着她的唇,沙哑又动容道:“都过去了,以后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会痛。”
江芷玥很快得到了乔凝思受枪伤的消息,担心得一夜没有睡好觉,起床后她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匆匆忙忙就赶到了病房。
医护人员正在给乔凝思打点滴,而乔凝思因为伤口疼痛,额头上的细汗都冒了出来,江芷玥心疼得厉害,几步冲到床前,惊慌而着急地问:“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