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清晨的首尔街道上,早高峰的车流尚未完全汇聚,只有零星车辆驶过。林舒宜坐在副驾驶,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看似平静,实则全身的感官都如同拉满的弓弦,警惕着后座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最细微的动静。

她在等。

等一个能让那封“求救信”被“偶然”发现的时机。

机会来得比她预想的要快。

上午有一个杂志专访,地点在一家格调高雅的咖啡馆包间。采访开始前,李在允需要更换一套赞助商提供的服装。林舒宜抱着装有备用衣物的手提袋,跟在他身后走进临时充当更衣室的休息间。

更衣室不大,只有一张沙发和一个衣架。李在允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开始解衬衫纽扣。

林舒宜将手提袋放在衣架旁,垂手而立,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沙发上的那件外套。李在允有个习惯,偶尔会将自己正在看的东西,比如剧本摘要、行程备忘录,随手塞进外套内袋。

就是现在。

她趁着李在允背对着她换衣服的间隙,动作极快地从自己制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那个早就准备好的、折叠成小块的“求救信”,指尖微颤,却精准地将其塞进了那件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内袋深处。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她迅速收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脸上却维持着一贯的麻木和平静。

李在允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口,并没有察觉任何异常。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搭在臂弯,走出了更衣室。

林舒宜跟在他身后,低眉顺目,手心却已经被冷汗浸湿。

饵,已经撒出去了。

现在,只等鱼儿上钩。

采访进行得很顺利。李在允展现着无可挑剔的偶像素养,谈笑风生,应对自如。林舒宜守在包间外,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笑声。

那笑声,此刻在她听来,却像是魔鬼的低语。

采访结束后,一行人返回公司。下午没有安排外部行程,李在允需要在练习室为接下来的演唱会进行个人练习。

回到公司,李在允径直走向练习室。林舒宜跟在他身后,抱着他的外套和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