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峰低头盯住雪夜,沉声问:“雪夜,感觉如何?”
雪夜淡然看了一眼露出肌肤,犹自颤动的针尾,道:“只是酸胀,与寻常银针并无区别。”
“哦?”高秀峰眉峰轻轻蹙起,探寻的目光看向银面。
追风又恢复了慵懒懈怠,双脚又直直伸出,金面后的眼睛满是玩味与嘲弄。
“啊!”雪夜霍地一声短促的惊叫,右手不由自主的要抚上左肩井穴,举起一半又颤抖地放下,额上已经滴出汗珠来。
高秀峰睁大眼睛,雪夜抬起汗珠乱滚的脸,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犹如……火烙,……”
高秀峰寻问地目光盯向追风,追风看也未看他一眼,只玩味地盯着浑身颤抖的雪夜,:“这是针力已经发作,哈哈,且只是刚开始发做。这针只要见血就会起来越热,用针之人一开始会觉得犹如火烙,然后会觉得……呵呵,只在下说来庄主或许以为危言耸听,一会儿细问问你这奴隶便知此针厉害之处。”
高秀峰惊诧地看着雪夜肩井穴上那枚越发颤动的黑色针头,:“为何会如此?”
追风嘲笑的目光转向高秀峰:“庄主居然不知这‘嗜血针’的来历?那找它来又何用?”
高秀峰面上微微一红:“实不相满,这针是坞主指名要找,我只是知‘嗜血针’是三十年前制针大师“神针钱九”锻制而成。对于风寒所致病痛有奇效,其它并不知晓。”
追风点点头,慢悠悠笑道:“锻制‘嗜血针’的材料是钱九从一西域商人手中购得的一块经火山过后凝结而成的红色结晶。这结晶奇异的地方是它看似与寻常石块一样,冰冷如铁,但只要接触了人的血液,便会越来越热,直至如炭火,让人无法触摸。”
雪夜此时已是汗出如浆,身体撑不住一只手扶在地上,全身肌肉在禁不住哆嗦震颤,牵动内伤,口角又流出血来,却再一声未出。
追风的眼眸中现出惊愕,他顿了顿,接着说:“于是,钱九便将他制成了针炙用针,本想用其热度更好地通经络,散淤结,谁知这针却霸道的厉害,一进放人的穴道便如着了灵魂,可自己向穴道深处游动,……你看,”他伸指一指雪夜肩头红针。
高秀峰凝眸看去,那红针居然自己入内半分,针尾独自颤动,而雪夜撑地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皱了眉:“受针之人,真的会感觉痛苦万分?”
“受针之人,会觉自己穴道处血液都燃烧沸腾然后被那入骨之针嗜血般的啃嗜。痛苦得难以忍受,如同剜肉剖肉,没有人能够忍受那怕只有一枚针在身上停留!所以后来钱九将此针命名为“嗜血针”而弃之不用……”追风玩味地看着高秀峰盯向地下奴隶的眼眸中露出怜惜又痛恨的复杂神色,意味深长地笑了,伸手又执起一根红针,弹指间,红针又飞入雪夜右肩肩井穴。
“后来,这‘嗜血针’流入南朝刘宋大内,成了刑讯廷尉手中法宝,既是不留伤痕也能让犯人痛不欲生,要什么样的口供都会得到……当年刘宋太子便是被用了此针供出谋逆大罪,被处死后,才知是桩冤案。南皇悔之,命毁去此针……可是,外间却多有此针流传,庄主疑此不是真品,倒也难怪。”
高秀峰看地下已经在大口喘息颤抖的雪夜,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知此针是真品,也不用再试了!”说着便去拔针,却被追风用手拦阻:“此针另有一辨别方法……庄主请听,此针入血会发出响声。”
高秀峰眉峰一挑,侧了耳朵,果然听到“嗡嗡”响声。越来越大。
雪夜身体猝然倒下,全身缩成一团,汗水已经将地下濡湿成一个小小水泊。
追风伸出一掌在雪夜肩头一拍,那两枚红针猛然从雪夜肩井穴上飞出,稳稳在飞入金面摊开的手掌上。
雪夜在地上大口喘息。
高秀峰看着雪夜,又看看追手上红针,点点头:“阁下果然好身手!”
“哈哈,”追坐直了身子,“庄主客气,在下此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