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案上奏折堆如小山,晋安帝眼神微眯,望着先帝亲笔手书的“勤政亲贤”匾额久久不语。
有小内侍上前通报,张德成闻后神情忐忑,上前禀告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太子?”
晋安帝坐回御案前,翻开放在首页迟迟未曾批复的奏章,半晌才复回道:“宣。”
季景辞一早就听闻了今日早朝礼部以徐尚书为首的一些大臣跟右丞相吵起来的消息,右丞相代表了皇帝的意志,他今日怎么也得进宫一趟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
晋安帝打量着动椅上低眉敛目的太子,他淡淡嘲道:“还万福什么?朕这天天生气,指不定还有几个年头。”
“儿臣惶恐。”
“你惶恐,你翅膀硬了,在家养伤还自有一小班底替你争,都敢公然跟你父皇叫板了。”晋安帝扯了案上的折子一把朝太子扔去,吓得张德成直呼:“陛下,殿下当心。”
季景辞知道皇帝这把火不发出来是没办法好好说话的,眼见奏折砸过来他也不偏头,任它直直砸在额角,光洁的额头随即绯红一片。
见奏折不偏不倚正砸在太子额头,他也不躲,晋安帝心头虚火灭了不少,看了一眼张德成,张德成明白,即刻吩咐小内侍去拿药膏来。
“自你伤后休养,朝事繁忙,父皇年纪大了,也需要人搭把手,你大哥二哥也到了年纪,好歹能为朕分点忧。”
皇帝看了一眼太子,见他依旧低眉敛目,继续道:“朕知道,你老师上书致仕是不服朕想换掉羽林卫左使,他这是在为你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