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紧闭,但过了这门之后还要过玛索山、九江才能攻城,梁徽看到城墙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敌军,还有铜石、铁锵、钳箭、火筒,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也许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
半月未见,钟延早已没有那日的游刃有余,bào风雪那日他也被梁徽与祝知宜伤得不轻,后来每一次狭路相逢,梁徽硬是没让他近过一次祝知宜的身,回回在数里之外就把他打退了。
即便他的莲仙剑道已练至九重,梁徽竟还是以卵击石,后果便是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钟延这些天又经历福王质疑、盟军倒戈、连败六城,他疲色毕显,甚至有种……灯枯油尽的病态和诡异的疯狂。
他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看着梁徽祝知宜和他们身后的jīng锐之师,姬法将军高声喊:“叛贼钟延!郎夷三军和蜀西将守已经投诚,你等速速束手就擒!jiāo出福王!”
钟延知道败势已定,转了转手腕,满不在乎一笑:“福王?福王已经被我杀了,本王就是新的福王。”福王本来就是异性王,谁当不是当,他钟延就不行么。
姬法被他的胆大妄为惊到:“你、你竟敢——”
梁徽祝知宜并肩而立的身影在钟延眼中刺眼得很,他饶有意味地盯着两人,笑得邪性:“我把城门开了,你们真的敢进么?”
城门后并非主城,还要隔山蹚水要能到集镇,所以古兵书上说蜀中有天然屏障易守难攻。
梁徽沉住气,不与他废话半句,今天就是这城关后有刀山箭海他也要攻下,手刚举到一半,前方一骑人马飞奔疾驰而来高呼:“报——”
“君上、君后,探军测到前方一路雪下疑似埋了火筒,所有火线是联结的,李副将怀疑……他们在城中每一户人家底下都埋了火筒,粮仓、田地、盐井、矿窑,只消一星燃火,一烧俱焚。”
祝知宜梁徽皆是一怔,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悚和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