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盛韬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手上动作不停。
何盛华与何盛冀彼此看了一眼,最后还是何盛华继续道:“我问清楚了,老爷子打算把家里的药材生意都交给他。
何家的药材生意一年进账数百万两,就这么平白交给一个外人,二哥,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想想死去的梦友啊。”
“对啊二哥,你恐怕还不知道,让梦友上断头台的,就是他。一个勾栏院的下作人死了,他却不知怎的说动了卫平孝,让卫平孝判了梦友斩首之刑。”
何盛韬手上动作终于一僵,捏着一株草微微发抖。
何盛华又继续,“当年是他死活要离开何家,气得母亲病了大半年。现在他说回就回,老爷子平时倔得跟头驴似的,这次却当没事儿一样还打算给他分那么多。
二哥,你想想梦友,若非他故意生事,我侄儿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他做出这样丧良心的事,竟还有脸回来。你说这气不气人。”
何盛韬忍了几口气,才猛地扔下手里的草,站起来怒问:“谁说他要回来?”
“老爷子前几日亲自去桃雅居见过他。因为失了忆,还让何志把钟大夫给请了去。我和三哥好心去探望,却还拐着弯儿地骂我们。
我以为他好歹还要脸。没想到人家现在都买了二十万亩地,准备全种药材。这铁定是想接手咱们的药材生意。”
何盛韬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站着没动。
何盛华越说越气恼,“我和四弟也去找老爷子说过这事儿,可他从来都偏心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一开口就被骂得狗血淋头。
若是换做你我,离家十几年,最好是死在外面,还想回来?腿给你打断也不会让你回来。
可他呢,走了之后屁都没放一个就回来,老爷子问都不问一句就把药材生意分给他,这以后,还有咱们三兄弟的活路吗?要我仰仗他的鼻息过日子,我宁愿分家出去。”
何盛冀补充一句:“可笑的是,就算分家出去,得多得少,还不一定。说不定一文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