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被风扬起，艾斯一步步走来，火焰在他肩头轻轻燃烧。

他身上布满伤痕，却依旧挺直脊背，目光冷静而复杂。

而在他前方，蒂奇静静立于残垣之上。

他察觉到来人，缓缓抬头。

那双总带着狂妄与放肆的眼，此刻少了几分笑意，多了一丝疲惫。

黑发被风吹乱，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艾斯。

“艾斯。”

他露出一个微笑，那笑容没有昔日的癫狂，而是带着某种孤独的坦然。

“我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复仇。”

艾斯的拳头微微一紧，火焰在掌间闪烁。

蒂奇看在眼里，仍旧没有退缩。

“我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推翻那个高坐天上的世界政府，成为世界之王！！！”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里没有一丝虚假，只有那种近乎执念的信念。

艾斯沉声问：“复仇？那你所牺牲的，又是谁？”

这句话，让风也停顿了。

蒂奇低下头，笑容没有消失，却显得有些苦涩。

他沙哑地笑出声：“……不管你怎么看待我，艾斯。”

“这一切，我从未后悔——！！！”

话音未落，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

那是在玛丽乔亚之战前，罗伊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白胡子，是你父亲的兄弟啊。”

那句话，如雷霆般在他心底回响。

蒂奇的笑容僵了几秒，目光黯淡下来。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与内心的阴影对话。

半晌，他抬起头，重新迎上艾斯的视线。

那双眼中重新浮现出熟悉的光，狂妄，却掩不住深处的苦涩。

“就算再来一次——”

他低声道，声音越发坚定：“我依然会选择，抓住那个仅有的机会——！！！”

短暂的停顿后，他心底却浮现出一句无人能听见的呢喃：

“……但方法，或许不一样了啊。”

紧接着，他抬头大笑，狂放如初：“贼哈哈哈哈——！！！”

那笑声带着倔强，也带着破碎，仿佛是为自己的宿命而笑。

他转过身，望向缓步走来的罗伊，声音重新变得放肆：“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但我的野心可还在啊！！！”

他挑起眉角，眼神中闪烁着熟悉的锋芒。

“罗伊，你要现在就杀了我吗？”

空气微微震荡，火焰在碎石间摇曳，罗伊身边沉默片刻，最终缓缓摇头。

“蒂奇。”

那声音不大，却沉稳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