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安置在析血仪前的寒玉榻上,腕间血藤感应到危机,藤梢蜷成倒钩刺入肘静脉。
温可夏并指为刀,冰刃顺着藤蔓绞入血管,霜气封住创口的刹那,许莳安已将雷竹导管接入血脉。竹管中空的腔道发出风过松林的呜咽,暗红血液裹着冰碴涌入冰魄滤网,蛛网状的霜纹立刻爬满琉璃罩。
“七步莲!”
小满捧着药盅疾步上前,盅内新研的淡紫色粉末遇血即燃,析血仪内腾起氤氲绛雾。
阿卯踮脚扒着琉璃罩偷看,见滤网中凝出数百颗红晶,每颗晶体内都蜷着米粒大的藤胎虚影,正要惊呼,一滴血珠突然溅上他眉心——
温可夏的冰丝瞬间缠住阿卯脖颈往后一拽。
那滴血珠在琉璃罩上蚀出针眼大的孔洞,内里窜出的藤胎虚影发出婴啼,震得药玉泵转速骤增。
许莳安反手甩出三枚金针钉住机括,墨玉转子上的经文忽然浮空流转,将失控的灵气压回正轨。
“再乱动就把你塞进滤网当药引。”温可夏睨了眼阿卯,冰魄引凝成的护罩又厚了三寸。
小满趁机将《神农百草经》摊在案头,书页间夹着的干枯七步莲突然舒展,根须探入滤网红晶堆,吸饱毒血的叶片膨大成伞盖。
阿卯缩在角落不敢作声,悄悄用铜镊夹了粒红晶塞进机关蛙嘴里,木雕蛙腹当即凸起血管状的纹路。
析血仪突然发出钟磬般的清鸣。
第三层滤网内的红晶聚合成卵形,表面浮现出南疆图腾。
许莳安转动药玉泵侧的璇玑盘,墨玉转子上的经文突然离体飞旋,在滤网上方结成金色牢笼。
温可夏的冰魄引顺着雷竹导管逆流而入,患者浑身血脉暴起青光,心口鼓包内的藤胎发出尖厉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