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李家那独户在砖瓦窑又挨上了。”张容春道。
“为什么?”张美英停下手里的活问。
“还能为什么,卸料,他在拖拉机下面接,别人站车斗子里往下扔,故意扔他脸上去了。”
“谁扔的?”王彩霞问。
“崖头下村的,砖瓦窑的料,那得多沉,啧~”张容春摇摇头道。
“砖瓦窑不是在渡东庄的地盘上吗?怎么外村的都敢上啊。”王彩霞道。
“孤零零三口人到非亲非故的地方扎根,难着呢,欺负了也是白欺负。”
“那些人真促侠。”张美英把一团面拉长,摔到案板发出“啪”的一声。
“促侠是真促侠,可怜也是真可怜,可有什么办法呢。”张容春说完,瞅瞅王彩霞道,“闺女也是要有娘家人撑腰的,所以别远嫁,没得好事。”
“那嫂子算远嫁吗,三十多里路呢,还是你介绍来的。”王彩霞道。
“那算不得,就是算得,我这介绍的也是根深蒂固的老户。我侄女的公公,虽然去世的早,但当年也是手握着整个镇上最大的建筑队,还是响当当的能叫出名的木工师傅,不信你问她。”张容春一指张美英。
“她结婚,跟婆婆在一个天井里住过一天吗?没有。一嫁进来,就分出来单住。瞧瞧,这么大一宅子她操一分心,花一分钱了吗?没有。都是她公公出的,连料加人,一车一车地往着拉。现在过的,谁不眼红?所有人都眼红。是他公公打下的家底不假,也是我介绍得好。”张容春半辩解半自鸣得意道。
“就他那耳朵,谁愿嫁。”张美英自是不能承认嫁的好,也过于炫耀了。
“大侄女,话可别这么说。有的是好闺女想嫁,当初别的村有个女的,都是见了面的,那闺女一头热的不行,是侄女婿没相中。”
“那还不是嫂子长得好。”王彩霞实在受不了如此抬高婆家,帮腔张美英道。
“这也是实话,我侄女这大个子,这宽膀厚背,干活能跟上个整劳力,哪家公婆见了不
“听说了吗,李家那独户在砖瓦窑又挨上了。”张容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