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不到五点，程意川就敲响了两个小舅子的门。

“二强，你和宋鑫两个去百货大楼排队买东西，钱塞你上衣口袋里了，一定自己注意，买完先把东西拿回来放好，再去吃早饭，我和你姐姐上午要去自从车厂，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中午在这儿等我们，一起吃午饭。”

亲妈的威胁在耳边像是循环播放的录音机，钱二强硬是逼着自己起来洗漱，摸了摸兜里的钱，有些不放心，分了两三个地方装。

带着宋诗佳吃完早饭，坐上公交车，昨天已经问好了自行车厂的地址，在郊区那边，光是公交车就得坐一个多小时。

一大块地被圈起来，里面有规律地排列着层高不一的大楼，门口的保卫室都是平常人家住的好几间房那么大。

“沪上这边的工厂都这么大吗？程意川。”

“媳妇，我也是第一次来。”

夫妻两人站在大门口，真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什么叫刘姥姥进大观园，因为有村里集体经济这个噱头在，介绍信看了后，门口的保安很是客气，一点儿没有为难他们。

“你们稍等一下，我们给销售科打个电话，然后带你们过去。”

在大门外面看着厂里没什么人，但进了销售科的地盘，程意川和宋世佳看见了不少人，穿着不一，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不是自行车厂的职工，肯定也是顾客过来买东西的。

“你们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奥奥，你好，我们过来是想买三轮车的，不知道你们这里销售是什么样的流程啊。”

能进来的都是有集体或者单位的条子，不然门口保卫科的也不会把人放进来，“好的，这边请，我们厂里的三轮车生产款式也是非常多的，办公室这里只有照片，你们可以先看一看，待会儿我们也可以去仓库看看。”

跟在业务员后面，程意川和宋世佳看到了贴在墙上的一张张照片，自行车，三轮车各式各样的，就连配色都有点多，宋诗佳看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